“嗯。”靳晏礼背靠在办公椅上,宽大的手掌拿起方才放在一旁的手机,昏暗的光落在他的面颊,“公司和讲座的事情处理完,就可以回家了。”
他说:“感觉出来很久了,很想你。”
“靳晏礼,你三岁小孩儿啊。我替你算算时间,”周颂宜盘腿坐在沙发上,作势替他掰着指头数,“也就一个多时间,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已经出去很久了。”
“这些肉麻煽情的话,别说给我听。”她将福宝抱到自己的怀里。
将镜头移过去一点,原本占满她的脸颊的画面瞬间多了半张狗脸,“不过你养的狗,倒是想你了。你不在家,我天天带它遛弯。”
“知道的是我带它遛弯,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它溜我呢。”
“等你回来,你自己管。管不住,就去请专门的人员带它遛弯。”她仰躺在沙发,海藻般的头发铺满沙发,“最近上班好累。”
今天元旦前,不出意外的话她就要和公司请辞,去做自己感兴趣的事情了。
不过在此之前,离职的这件事,她还没打算告诉靳晏礼。
“我养你。”他话说得很自然。
“不用。这是你答应过我的事。”周颂宜直起身,将头发别到耳边,“何况,我也没到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的地步。”
靳晏礼盯着屏幕中她的样子,“好。”
“好了,不说了。”周颂宜将手机移到自己面前,“我现在要去卸妆,你明天应该还要去给你的学弟学妹们进行知识讲座,早点休息吧。”
“明天一切顺利,”她说这话的时候是半趴在抱枕上的,说话间抿了抿自己的唇瓣,左侧脸颊显出很浅显的梨涡,“祝你,祝我。”
明明很随意的语气,却像在靳晏礼的心间叩了门,仿若一对世间寻常夫妻。
他的指腹搭上屏幕,搁着玻璃蹭了蹭周颂宜的脸颊,嗓音低低地应了声“好。”
周颂宜冲他挥了挥手,又抓起福宝的狗爪子朝他挥了挥爪,“我下线了。”
话说完的那刻,毫不留情地挂断了通话。
……
其实两人之间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话要聊,无非就是一些无关痛痒的家常话。
很奇妙的是,周颂宜发现自己有时竟能耐心到和靳晏礼聊一个钟头。
不管是放在从前,还是眼前,都是一件出人意料的事情。
*
周五,周颂宜忙完上头交代的任务,周自珩给她发了条消息过来。
确定她没再忙后,一通电话便打了进来。
他说:“今天什么时候下班?下班后给我发条消息,我过去接你,咱们一起回老宅。”
“回去做什么?”周颂宜拧开杯子里的水喝了一口,“我可没说我要回去。”
“靳晏礼都不在家,你待家里有什么意思?”周自珩不解,“我倒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你两感情变得这么好了?”
“拉倒吧。”周颂宜懒得回答,“最近很累,还有一条狗要养。就算回去,等明天再说吧。”
“我知道你不想见爸,”周自珩道,“是祖母想你了,但又不好意思。梅姨怕打扰到你,也不好过问你和靳晏礼的感情,这电话自然打到我这里来了。”
“一起回去,”他那边似乎在讲事情,他说完这句话,将电话拿开,人声瞬间变小。过了一会,他的声音清晰传来,“算哥求你。”
“再者,你不是也挺想见周舒樾那小屁孩。他黏你,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要高考了,你回去顺便检查检查他的学业如何。”他说这话不大自然,“我总归不好出面。”
“行吧。”
周颂宜想了想,“那你得等一会。我大概五点的样子下班,还得回家一趟。”
“回去做什么?”他不解。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她拿开手机,“行了,就说这些,我先挂了。”
*
周颂宜下班回去,将福宝领了出来。
周自珩开着车,就等在小区楼下,见她牵着一条金毛出来,皱了皱眉:“什么时候养的?”
“电话里不是和你说过了,”她看他一眼,“我还有一条狗要养。”
“喏,就是它。”
周自珩看向她的眼神变得奇怪,“你把徐致柯的狗带回来,靳晏礼知道吗?”
周颂宜的朋友圈以前爱晒狗,只不过开了仅三天可见。
随着时间的流逝,不太相熟的人可能不知道情况,但他多少还是有点了解的。
只不过,他只知道她养了一条金毛狗,但是具体什么长相没怎么关注。
刚好,眼前这条就是金毛。
周颂宜:“这狗靳晏礼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