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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上就要新年了,靳家的公司年会定在1月20号这天。
往年都是靳嵩朗参加的,今年却是个例外,大概是家里头闹的这出事过于难堪,又或者是靳晏礼接手了公司。
这下彻底撒手不管,连走个过场也不愿意了。即便如此,年会排场还是一如既往的浩大。
靳晏礼正式接手公司,也就这一两年发生的事。
去年,周颂宜在他的身边,他忙着照顾她,压根也没心思参加这些,事情都交给了汤烨希去办。
今年,或许是良心发现,又或者是她不再他的身边。
难得在年会现了身,但也没待多久,走了个过场。
汤烨希深知其秉性,这番做法,大概率还是要继续当甩手掌柜。
他问:“你待会去哪里?”
“有点别的事要做。”
“你能有什么事?实验室那边,最近也不需要你耗费太多心力。”汤烨希西装革履,游刃有余地和过来打交道的老板客套着,等人走远后,又继续道,“还是说,最近感情进展不顺?”
靳晏礼和来人碰了碰杯,客套几句后,“不说话,没人将你当哑巴。”
“这你们家的公司年会,让我一个外人处理,你这个做老板的离开,不太合适吧?”
“而且,”他抽走靳晏礼手中的酒杯,“你不是酒精过敏,还喝酒?找死也不是你这样的。”
“弟妹电话多少,我替你联系她,也好过现在这副半死不活的模样。”
“你别打扰她了。”
“只是轻微过敏。”靳晏礼没大在意的语气,“来之前,我已经提前吃过抗过敏的药了。”
隔着落地窗,灯火辉煌,“这杯酒喝完,剩下的就交给你了。”他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就当我出门透口气吧。这些天,事情挤压在一起,太累了。”
“难得有你松口说累的时候。”
汤烨希挥了挥手,不耐的语气,“走吧走吧。”
“谢了。”
出了宴会厅,因为喝过酒,靳晏礼也就没自己开车。
从前总是给靳嵩朗开车的司机,如今在对方退下去后,变成了他在公司里的专职司机。
“是要回庄园吗?”
“不用。”靳晏礼捏了捏眉心,“随便转转吧。”
闻言,对方没再说些什么。
车开上路。因为天冷,街上实在没什么人来往。
冷清清的,两侧行道树挂满冰棱。高楼建筑,夜景照明灯依次亮起。
楼房鳞次栉比,晚灯昏黄。
靳晏礼侧着头,清隽的面皮泛着潮红。侧着头,凝望窗外不断倒退的风景,眸色深沉。
良久,他说:“去灵境胡同那处转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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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铺还未打烊,招牌上的发光字在黑夜中清晰可见。
现在这个点,路上没什么人流量,只有下了班,匆匆赶家的行人。
门外高大的白蜡树,叶子在风中凋零。冠顶立在风雪中,粗壮的枝干,盛了不少雪。
巷口的电线杆、晚灯,正在不知疲惫地工作。晚灯点亮。昏黄的光,从灯泡散出。
街景变得熟悉无比。
靳晏礼降下车窗。冷风拂脸,混沌的思绪,清明几分。
闭了闭眼,再睁开时,他让人将车速降低。
迈巴赫车身浸在黑夜中,缓慢、低调地行驶在胡同路上。
车身即将擦过,靳怀民叹一口,车速一再放低,最终停在大门右前方。
他问:“不进去看看吗?”
那个瞬间,靳晏礼的脑海中回想起了许多事情。
周老太离世前,曾单独留他,同他说了许多话。只是这些话,他从没对周颂宜坦诚过。
谈话内容,多围绕两人之间的感情展开。
在老太太心中,这份感情开始得不太美好,是以她希望自己能够好好对待周颂宜,好好经营两人之间的这份感情。
后来,周颂宜同老太太谈及离婚的事。
那次的谈话中,他才真切地从第三者的口中得知,这段婚姻之所以还能维系,是因为从前她还愿意将就着过下去。
可在一起每一天,她并不快乐。
爱是尊重,是成全。
并非一味的强迫,将自己的渴求、占有,病态地套在一个人的身上。
试图以此,将她困在自己的身边。
只是,他只有周颂宜这么一段感情。尚是初学者,很多地方,需要去尝试、挖掘。
那时,他自信地以为,自己可以掌控全局,可以把握住一切。
可现实揭开假面,内里早已血淋淋一片。
视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