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濯盯着她干什么？晏宁百无聊赖地玩着手指，萧知许帮她把这句话问出来了。
“谁知道呢。”楚大导说，“说不定是想趁月黑风高夜套上麻袋丢进维港。”
萧知许摸着下巴说：“往维港里乱丢垃圾罚款吗？”
那俩人越聊越无边无际了，晏宁放在兜里的手机开始震动，她拿出来看，是沈濯的电话。
他们还很少通电话，晏宁想了下，出去接了。
“干什么呢？”沈濯的声音听起来没那么高兴。
走廊里喧嚣人声远远传来，晏宁捂住听筒：“在医院。”
“哦。”沈濯意味深长地说，“差点忘了，你的旧爱住院了。”
晏宁蹙起眉：“这都什么啊？”
“你没看微博吗？”沈濯问。
他微信发给她一张截图，一点开，“新欢旧爱”，醒目的标题跃入眼帘。
“这群狗仔净会乱写，你怎么也当真？”
乱写的。沈濯低笑一声，忽然说：“萧知许的律师来找我了。”
这话题转换的也太快了。
律师效率这么高吗？沈濯身边二秘三助，不是什么太重要的事情，找他要层层上报。广焱目前为止应该还没什么事情重要到能给人直接迈进顶层总裁办公室的底气。
晏宁咬了下唇：“你答应吗？不答应也没关系，其实我觉得挺不靠谱的，但萧萧才是我的经纪人，她比我专业。”
沈濯问：“你想我答应吗？”
云朵走过来，遮住了太阳。晏宁倚着窗，躲在这片阴影里，垂眸看着地面，阳光一寸一寸地漏出来。
云又飘走了。
“我……”她不知道怎么回答。
“晚上再说吧，我们一起看看合同。”
晏宁轻声答：“好。”
她想起楚浔的话，问他：“你让人盯着陆嘉佳了？”
沈濯“嗯”了一声：“你不要操心了，最近安心把身体养好，这些事让李植去收尾。”
最近圈内已经有风言风语，传闻陆嘉佳被公司雪藏。她的代言掉的差不多了，先前早已谈好的片约没了动静，已经拍完的存货，听说也被压了，延后播出。
影视圈里，作品一延后，不知道要延到猴年马月去。
有些听到风声的粉丝在网上闹，奇怪的是这次没有一个圈内人出来说话，连平常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所谓的瓜主都安安静静。
晏宁还是有些担心，在她的事情上，沈濯很小心眼。她说：“你不要乱来。”
沈濯失笑：“阿囡，你少看些黑。帮片，现在是法治社会，又不是上个世纪。”
晏宁被他说的脸红：“我挂了！”
沈濯最后说：“晚上来我家里，谈谈你的那份恋爱合约。”
第52章 第52章
一份三页纸的情侣合约，沈濯看了好半天。
晏宁以前见过沈濯工作的样子，怎么说呢，很……散漫。
他出生在罗马，整个香港没人比他更有当纨绔子弟的资本，起点太高了，所以二少爷总是对什么都不上心，连集团财报也只不过是虚虚地扫两眼，仿佛什么都不值得入他的眼。
所以这点东西到底哪里值得他看那么久，比看上市公司IPO募股书都认真！
沈濯看完了，随手放到一边，上下唇一碰，很轻地“啧”了一声，不太满意：“未经甲方允许，乙方不得对甲方有任何亲密行为，包括但不限于牵手、拥抱、接吻……什么意思？”
他一个没钱没好处的白工还成乙方了。
晏宁小声说：“就是不准对我动手动脚的。”
“没工资？”
晏宁缩下脖子，心虚：“你又不缺。”
来之前萧知许给她下了铁令，一定要让沈濯签下这份合约。他们在网上闹出那么大的动静，后续营业跟不上，很容易被网友质疑。
“你这是霸王条款。”沈濯说。
晏宁咬咬牙，耐心所剩不多：“你到底签不签啊！”
沈濯笑了一声，笑的晏宁又低下头，也觉得自己有些过分。明明是她有求于人，怎么态度还这样差。
晏宁对所有人都很温和，可偏偏在沈濯这里控制不住。
“签。”沈濯取下钢笔笔帽，在合约最后面的签名处写下自己的名字，龙飞凤舞的两个字，笔力遒劲，起承转折都锋利如刀，横画收笔，凌厉豪放，透着股不可一世的嚣张。
晏宁想，字如其人，说得真是没错。
“还有件事。”沈濯掀起薄薄的眼皮，视线在虚空中与她对上，眼底几分醋意。
“什么？”
他蹙了下眉：“你嘴里那个有钱就变坏的男人究竟是谁？”
这句话他居然能记这么久。
晏宁叹口气：“是关泽。萧萧去冰岛找他，看见他和另外一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