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他!”
“快抓住!”
警察们一拥而上,不由分说地将袁康抓住。
袁康还算镇定,只在心里纳闷,自已已经很久没有犯案了,更没有在北平活动过。北平的警察抓自已干吗?
一个穿着警长制服的中年男子昂首阔步地走了过来,瞅着袁康冷笑。
“老实交代。魏史堂人在何处?”
“啊?”袁康这下彻底懵了。
“不说?”那男人一把拽起袁康的领子,“等回了局子里,老子有的是法子让你交代!”
说罢大手一挥,押着袁康就要走。
袁康很识时务地没有吵闹。
一行人钻出了胡同。路边停着两辆警车。
袁康正被人押着往警车里塞的时候,傅承勖的喝声遥遥传来。
“且慢!”
傅承勖带着阿宽和几个手下大步赶来。
原来阿宽远远望见袁康被抓,紧急掉头,去向傅承勖通风报信。他们找了一位当地的居民,从另外一条胡同钻了出来,赶了个正好。
那中年警探反应却是有点过度,当即一声大喝。手下警察们唰唰掏枪,对准了傅承勖一行。
傅承勖他们急忙止步。附近行人受惊,霎时四散。
就这时,随着一声警笛声,一辆警车疾驰而来,急刹停在两群人的中间。
驾驶座的门打开,一个穿便装的青年跳下了车。
袁康的眉毛狠狠一抽。
那是小杨!
不等袁康继续猜想,一个熟悉的身影自警车后座走了下来。
也穿着便装,精干高瘦,两鬓斑白,正是本该在上海的郭仲恺!
第六十九章 打劫银行
宋绮年的脑子里轰的一声响。这是她知道郭仲恺极有可能是自已生父后,第一次和他见面。
袁康也有些尴尬。他没想到自已这么快就会和郭仲恺再碰头。
郭仲恺的目光从容地自袁康身上掠过,投向那个警探。
“马探长,你抓错人了。这人不是魏史堂的手下。那位先生正是傅承勖。你抓的这个人是傅先生的朋友。”
马探长也看清了傅承勖一行。他们不论男女都衣着优雅,一看都是有身份的体面人土,同魏史堂那群土匪显然不是一类人。
可当众被郭仲恺指出抓错了人,面子上过不去,还是要刁难一番。
“那这人鬼鬼祟祟地在胡同里乱跑做什么?”
袁康正要大骂。傅承勖以眼神阻止了他,含笑道:“方才我们发现被人跟踪了,我这朋友便追了过去,不慎在胡同里迷了路。还多亏您将他找到了,省却了我们不少工夫。我替我朋友向您道谢。”
马探长的脸色这才好转,摆手将袁康放了。
袁康黑着脸整了整衣服,同小杨打了个照面。
小杨的神色十分复杂。又气愤、又幽怨、又充满好奇。这小子八成也知道了袁康的真实身份了。
袁康勉强朝小杨点了点头,回到了傅承勖那边。
宋绮年朝郭仲恺道:“没想到您也来了北平。我刚才听您提到了魏史堂,不知是怎么一回事?”
“说来话长。”郭仲恺苦笑,“魏史堂在押送途中逃走了。”
场面有片刻的冷寂。众人心里五味杂陈,面上倒是都维持住了镇定。
“这其中的细节,我不便多说。”郭仲恺面色凝重,“总而言之,上头下令将魏史堂转去南京受审,不再由我负责。为保险起见,他们搭乘的还是火车。不料火车在中途小站只停靠了几分钟,魏史堂就被手下救走了。这是四日前的事了。”
宋绮年和傅承勖面面相觑,彼此都在心里用不同的语言骂脏话。
在上海抓住的人,非要送去南京受审,这听起来就有猫腻。如今人是被救走的,还是被放走的都还要两说。
看郭仲恺的神色,恐怕所想也相差不远。
“那刚才又是怎么一回事?”傅承勖问。
郭仲恺道:“据线报,魏史堂脱逃后没有回贵州,而是来了北平。我是专程追捕他而来的。先前我们发现了他的一个手下,正想抓捕,没承碰到了你们……”
郭仲恺这话像似说完了,其实并没说完。
他们要抓魏史堂的手下,可这个手下却是在跟踪傅承勖。可见魏史堂是冲着傅承勖来北平的。
傅承勖道:“宋小姐之前很是吃了一番苦,所以我陪她来北平玩几天。幸好遇到了您,知道了魏史堂这事。我们一定会多多留意一旦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立刻通知你们。”
“如此甚好。”郭仲恺道,“魏史堂此人太过凶险,一日不将他抓捕归案,我寝食难安。”
“郭总长请放宽心。”宋绮年安慰道,“魏史堂已经年迈,精力头脑已大不如前。他这次落网,气数本就折损大半。可他非但没躲起来养精蓄锐,反而继续纠缠我们,可见脑子也糊涂了。再抓住他,是指日可待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