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害张津的理由,是项长安?”
“我也不是很明白,”薛明远紧着眉,“其实这几年我们都快把张津忘了,张津当时虽然事情办的不地道,但也不至于恨到现在。前些天姐和我们说遇到张津,我和哥都反对他们继续交往,姐不同意,我们还以为姐对张津还有感情,没想到她会走这一步。”
穆昔看向应时安,“还有要问的吗?”
应时安说:“有人看到你和身份不明的人在一起,就在医院,他们是什么人?”
薛明远道:“我不认识,是来问我姐的情况的,好像是放高利贷的。”
“项雪莲借过高利贷?”
“不可能!姐才不会做这种事,她……”薛明远不知如何替项雪莲解释。
他们第一次出现在他面前时,他也有所怀疑,随意敷衍了几句。
没想到他们还会再来第二次,薛明远想,项雪莲可能真的借了钱,而且数量不少。她受重伤的消息传出去,他们担心项雪莲还不上钱,所以来医院打探情况。
再往后,可能就要暴力收款了。
薛明远明显底气不足,“反正姐不可能借什么高利贷,应该是误会,不信你们去找他们!”
*
穆昔联系派出所,派出所从项雪松口中得知,薛明远的确是他们的弟弟,从小就跟在他们身边的。薛明远的说辞和项雪松的口供对的上,唐英武为表示支持,还找了老友去联系原农场的派出所,寻找当年认识项家人的住户,明天就能有结果。
有薛明远在,不必再将项雪松叫来,穆昔和林书琰打过招呼,便和应时安一起去了项雪莲家。
项雪莲未成婚,项雪松有正在交往的女友,但没领结婚证,薛明远和女友在其他省市生活,是因过年才回到项家。
他们住在项家旧宅里,项长安恢复名誉后,房子又还给了他们。
一进项家,穆昔便看到墙上挂的各式各样的画,有项长安的画作,也有几幅当代知名画家的作品。
穆昔一路惊叹地看过去,“真不错。”
应时安刚想问她是不是懂画,穆昔又说:“看着真贵!”
薛明远:“……”
他嫌弃地看着穆昔,冷冷道:“我爸的画,没那么值钱,只有他曾经教过的几个学生会买。剩下的这些,就算丢在街上,也没人在意。”
穆昔道:“你好像不喜欢项长安的画。”
薛明远低声说:“都是些害人的东西。”
项长安被赶到农场,和他喜爱的画有很大关系,薛明远不喜欢画倒是能说的通。
穆昔走到一幅肖像画前,她只见过项雪莲年轻时的照片,但一眼便看出画中女子就是项雪莲。穆昔看不懂画,但能看出这肖像画栩栩如生,画此画的人应有些功底。
穆昔看向薛明远,薛明远没有解释,他指着左边的房间说道:“这是我姐的房间。”
穆昔朝薛明远笑笑。
项雪莲的房间很简单,一个双人床再加衣柜。衣服摆放的整整齐齐,穆昔大体看了一遍,道:“冬天的衣服不多。”
薛明远说:“是邮给我女朋友了,前几天我姐说衣服太多,把几件比较贵的衣服邮过去了。”
“当时她已经决定自尽?”
“不知道,我想不通她为什么非要自杀。”
穆昔说:“我会打电话和你女朋友还有邮局核实。”
项家还有一间单独的房间作为画室。
应时安走进画室,有十几幅画是裱装好的,摞在一起,还有随手丢在一边的画纸。画纸的数量远比裱装好的画要多,应时安拿起几幅看了看,看向薛明远。
薛明远不自然道:“我爸留下的。”
应时安放下画。
二人查看过项家后发现,项家几乎没有值钱的东西。薛明远说家里以前有一个钟,有一百年的历史,值些钱,是唯一保存下来的东西,但他几天前就发现不见了,项雪莲说是送人了。
穆昔还发现一个存折,在上个星期刚存进去一大笔钱,远不是项雪莲的工资能攒够的。
“钟值这些钱吗?”
薛明远看到存折上的数额也很惊讶,“卖不了这么多,我们现在都不缺钱,没必要卖。”
整整五万块,不是小数目。
八十年代万元户还是人人羡慕的对象。
这五万块是一次性存入银行的,中间没有任何过渡。
穆昔想到了几个人。
应时安道:“如果是他们,也不太合理,项雪莲已经决定自尽,为什么还要找他们借钱?借了钱,他们也会找薛明远和项雪松要钱,这是他们添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