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敢说军大衣土?
穆昔蹲在树后监视。
武樟村是山中往北最后一个大规模村子,冬天上山的人少,周围山上几乎没有路,穆昔是蹲在干草枯枝上的。
她身边是红鸣玉,对面有林书琰、冉兴平,应时安和周所也在附近。
三个多小时前,他们在周所的办公室商量今天的行动,几乎所有人都不理解穆昔的提议。
红鸣玉的表情一言难尽,“我们真要用做这种事?”
穆昔安慰道:“只要人少了,我们肯定能成功,只要愿意跟我们走的,都先带回所里,确保她们的安全最重要。不过咱们最重要的任务还是盯紧付家,今天就算和他们起冲突,也得把付家人带回所里,把范玉蓉的去向审出来。”
“我不是说这些……”
“还有其他事需要担心?”
红鸣玉:“我们可是警察!!”
居然要用这种小偷小摸的手段!!
穆昔说:“只要能把事情办妥,让我真去当小偷都没问题。”
红鸣玉:“……”
以前周所总说她不服管教,说她做事出格不老实,她一定要让穆昔多和周所待几天,周所就会明白,她才是最懂事最乖巧的警察!
红鸣玉很郁闷。
穆昔又站了一会儿,直接坐在地上,悠闲地啃老面包,还给自己配了一根火腿肠。
红鸣玉:“……咱们在工作,在监视。”
穆昔递给她一根火腿肠。
“工作要专心!”
穆昔说:“只剩下一根了。”
红鸣玉火速抢了过去。
村里的狗坐在院子里朝穆昔和红鸣玉的方向摇尾巴。
两人高高兴兴吃了半个小时。
半小时后,武樟村的村民逐渐不安分。
先是有几个人在树下说了些什么,这些人纷纷往家里赶,三四户人同时走出来。
听到动静的村民陆陆续续走出来,刚刚还安安静静的山涧村落忽然热闹起来,越来越多的人走出来,一起往村外走。
红鸣玉低声问:“现在动手吗?”
“再等等,”穆昔轻松得像是在郊游,“现在人太多。”
红鸣玉闷闷不乐,“已经走了不少了……”
她侧身看向穆昔,越看越不知道该说什么。
穆昔这个人,从头到尾都和普通人不一样,不是她有多优秀,就是单纯的脑回路不一样!
又过了半个小时,离开村子的人只回来了两个。
就是这两个,站在村口大声喊了几句,更多的人离开家跟着他走了,走的时候还推着独轮车,几乎都是男人。
穆昔将包装袋都收好,朝红鸣玉发出信号,“走!”
红鸣玉撇着嘴跟上去。
他们的时间不多,被察觉后肯定会发生冲突,要尽快把人送走,避免人被扣下。
应时安几人也从山上往下走,几人向村中心靠拢。
有七八个女人站在家门口聊天,村里忽然来了陌生人,都好奇地看过来。
武樟村,人人都认得彼此,从不会来外人。
穆昔冲着她们喊道:“好像要搬很多大米和油,真累啊。”
女人们对穆昔的疑虑瞬间消减,七嘴八舌议论道:“突然就说要发米发面,还只给张耀村的,真偏心。”
“就是不想多花钱,咱们可不能让他们占便宜,凭啥他们村有我们没有?都搬回来!”
“我看我们也该过去帮忙。”
穆昔趁机带着红鸣玉溜走。
武樟村的地图是穆昔手绘的,现在人手一张。
他们每个人负责不同的区域,穆昔找到一家刘庆阳指认有被拐卖妇女的人家,朝里喊她的名字。
方才走的大多是男人,离开的女人不多。
很快有村妇打扮的女人走出来,女人佝偻着背,腿脚也不利索,戴着头巾。看到陌生人,女人的神色变得拘谨,“他们不在。”
穆昔能想到一个年轻的女人为何会瘸。
她的声音不由自主地温柔起来,“你好,我是来找你的。”
*
刘庆阳刚到家没多久,就听到外面的人在吆喝着去张耀村,说是那边在发东西,有米有面,一家能领两袋大米两袋面,还有两桶油。都是大包装的,一个人扛不回来,就找能干苦力的都去。
武樟村人比较传统,默认出力气的活儿都是男人做的,但也有女人过去。
刘庆阳的母亲也进屋招呼刘庆阳去领米面。
刘庆阳刚到家放下包,坐牛车累得很,现在只想躺下睡觉。
看见母亲时,刘庆阳脑中莫名其妙响起穆昔骂他的那些话。
他不孝顺?他怎么会不孝顺,他赚了钱第一时间往家里邮,凭什么说他不孝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