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理解为什么才达成合作的另一位会帮着隐瞒这件事情。
难不成觉得这种事情不是大事?
鬼知道那个人脑子里在想什么。
白切黑的指节都捏得愈发用力,却还要在不改变外在性格的情况下露出温婉善解人意的模样,听姜侧夫慢慢说完。
这才多久,就要开始从外面带人回来了?居然在他出现的时间里刻意抛下他,与其他人单独出门。
白切黑越想眼眸越暗。
他原本就是因为外在的恶意和自身的舍弃从而剥离出来的人格,面对这种事情上处理得会比任何人都要果决和直接。
他先是写信试图说服身体里另一位同他联合起来,表明他绝不会接纳新人入门的态度。
不管怎么样都不会接受。
他越想越气,以至于最后落笔都扯烂了纸张才停下来,举手投足之间都是压迫和不满之意。
等姜眠回来,昨日还温润好说话的美人公子此刻正斜坐在榻上。
第57章 第57章 故意生病
病弱的气息覆盖了他的全身, 少年眉眼都带着虚白的病态,他轻咳几声,曲起来的手遮挡住唇瓣的颜色。
姜眠径直走向他。
眼眸里夹杂着浓烈的不满被陆续压下, 许知久在抬眸的一瞬间嘴角含笑, 莫名有些渗人。
“妻主回来了?”
姜眠一见到他这模样便皱起了眉头, 坐在榻边上握住他的手, “生病了怎么不和我说。”
“没什么,天冷容易着凉,过两日就能好起来的。”他边说边咳嗽着,显得无助又惹人怜爱。
“妻主今日做什么去了?”
他像是随口提及一般,问完后便低头拿起帕子继续压住唇色。
姜眠眼底神色微变,短暂的思考一瞬, 还是实话实说:“和小桓出去了一趟。”
“……妻主叫他什么?”
许知久露出疑惑的表情, 唇瓣的弧度更深了些,像是情绪达到了顶峰, 他的眸色比以往都要幽深。
“他照顾了阿父, 所以把他当做弟弟一样对待,没有别的意思。”姜眠想了想,还是没有透露昨天的事情。
白切黑又没有那个记忆,所以没必要给自己找麻烦。
“妻主过来些。”
他的脸色始终白如纸张,唇瓣压得宛如外面飘零的霜雪, 眉眼都带着些冷意,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音量不高, 却足以让我姜眠听清楚。
少年抿了抿寡淡无色的唇, 修长的手指不由分说地圈住她的手腕,随后用力收紧将过来的人拉得更近。
被动作裹挟着,姜眠几乎要贴在他的脸颊上, 视线不由滑落在阴晦不明的眼眸里。
像是濒临边界的发作前兆。
姜眠刚要安抚,就见已经炸了毛一脸冷漠的少年落在她的脸颊一侧,丝毫不管已经染上的风寒会传染给对方。
冰凉的触感分毫不差地贴在脸上。
姜眠莫名,手下意识抵住床榻板,与人四目相接,白切黑的举动完全出乎她的意料。
见她毫无反应,许知久情绪跌至冰点,他止不住地侧头咳嗽几声,剧烈的动静使得肺部像是被堵塞一般难熬。
“出去。”他冷冷道。
上一秒还是极为主动的亲近,现在就开始冷着脸赶人。情绪千变万化,饶是姜眠也猜不出他到底经历了什么样的心路历程。
姜眠:“那你好好休息。”
坐在床榻上的少年听着她的话,用力地收紧着指尖,将被褥蹂躏得不成样子,眼眸里更是像搅出了浓稠的墨。
对方没有一丝眷恋的背影离去,愈发增长着他的不满。
明明已经示弱,却完全不被在意,无视了他的主动,故意染上风寒,想以此示弱,结果三句话不到就又闹得彼此间不愉快。
一句退步的话,都不愿与他说吗?
姜眠被赶出了房门,只能重新收拾了间屋子休息,就是一下子没有温香软玉暖床,落差有点大。
不过没关系,等明天温柔系老婆醒了,就不用分床睡了。
她的设想很好,又一整天操劳着水患的事情。带着桓雨一起出去不仅仅是为了说清楚这件事,更是问了他一些当初的细节。
落水后姜侧夫听闻被人扣上了帽子,虽不满但无力反抗,只能放弃原先的身份流落在外,等到不那么严苛才回到重建后的平庆。
她私底下去见了平庆出守列郡的知事,以身份为威胁其拿到当初的一部分伪证。
平庆多的是流落在外的平庆人回来重建房屋,对十几年前的事情那都是积怨已久,他们的家人和钱财都被大水冲走,等来的只有凶讯。
在外只要提起当初平庆的官员,人言可畏,单是吐唾沫星都能淹死人。
一天在外疲倦,面对不太适应的高枕,没一会也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