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这两人近乎同时出现——纯属巧合。
捋清楚两人的关系以后,杨舒屹就不愿意再配合雒宇装下去了,只想尽快把这烦人的玩意从她店里赶走,和他此生不复相见。无论是他想在她这里找回面子,还是猪油蒙了心想旧情复燃,她都不会让他得逞。
“雒宇!你是不是有病?还真准备天天吃饭团啊?”
终于可以将隐忍许久的怒火像倒垃圾一样倒出,杨舒屹一点都不带客气,就差拿着扫把轰他。和前任见面时岁月静好,相处融洽?那当初分手干嘛?
“我难道没有选择食物的自由?”雒宇耸耸肩,无视她眼睛里喷薄而出的火苗。
“你当然有,可我也有不做你生意的自由。”杨舒屹蛮横地将手往门口方向一指,脱口而出店内的新规定,“本店,雒宇不得入内。”
狗狗那么可爱,她不想侮辱狗狗,所以这家饭团店唯一不欢迎的客人只有雒宇。
“为什么?”雒宇对她突兀的变脸感到意外。这是他来店里的第三天,为什么之前她都若无其事,今天情绪却陡然爆发了?他不该提那笔电费,还是昨天没留下帮忙惹她生气了?
他的视线钉在她的脸上,像是要透过她的眼睛,去触碰她体内的灵魂,“为什么整家店只针对我一个人?我对你那么重要吗?重要到成为例外?”
“呸,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没有什么例外,我只是看你不顺眼,看见你的每一秒都在毁掉我的好心情。”
雒宇却扬眉笑了,虎牙若隐若现,杨舒屹的字字句句都在证明他就是那个特例。他饶有兴味地打量她,拉长语调道:“只是前男友这个身份就能让你这么讨厌我,我对你的重要性还需要特地向你说明吗?”
“你有臆想症就去看病,别在我店里发疯。我有男朋友,他才是我极为重视的人!”杨舒屹怒目圆睁,用他的逻辑话术反击,“我对你有这么重要吗?仅凭前女友这个身份就能让你跨越大半个中国来到这座城市,还接连几天都出现在我面前?”
雒宇的拳头早在杨舒屹强调她的现男友的时候,就不由自主地握了起来。他脸上一改刚刚的嚣张得意,复制粘贴她脸上的尖酸刻薄,冷嗤一声:“几年不见,你的自恋程度见长。”
“容我冒昧地问一下,首都的精英莅临本店是要做什么呢?是小店的美名传播到首都了吗?值得您连续三天都早餐吃饭团?”杨舒屹凌厉的目光化成刀刃,逐一刮过他身上的饰物,像是要在他的身上刮下一层皮,“还是您来小城市找优越感的啊?专门打的发蜡,Prada的包,Carrie的表,这点东西不够格出来装逼吧?我以为,至少得加上豪车和大平层的钥匙才算得上功成名就?”
杨舒屹的声音倏地变尖,毫不留情地戳破他的伪装,“雒宇,你到底在臭显摆什么?是想证明你为了前途和我分手的决定是正确的?”
“杨舒屹,少恶人先告状,当初不是你先攀上富二代才把我甩了的吗?”雒宇的脸色在杨舒屹提及分手原因时,当即速冻成了冰坨。
多年未见,但他仍知道怎么才能最快地刺痛她,“富二代给你买的豪车和大平层的钥匙呢?哦,忘记了,现在都流行用密码锁。你房子面积再大,也没办法逢人就展示。但你怎么还骑着你那辆电瓶车风吹日晒的呢?是豪车不好开吗?”
“你跟踪我?”杨舒屹怒不可遏,她早上四点出头到的店里,他不可能那会儿就蹲守着她,唯一的可能性是目睹她关店时骑电瓶车离开的场景。
“你想干什么?我开什么车,住什么房子,和谁在一起,到底和你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你不是说我是来显摆我和你分手的决定有多正确的吗?我当然希望看见你落魄的一面啊,这样才能衬托出我过得有多好。”
“那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豪车的钥匙我当然有,只是最近油价上涨得厉害,我不想开而已。我这人不只爱钱,还向来节俭,你是知道的。”杨舒屹从柜台下拿出她的包包,一股脑地把里面的东西倒在柜台上,卫生巾、钥匙、纸巾、口红、粉饼……她从中抓出那个没来得及放回去的车钥匙,挑衅似的把钥匙上的车标在他面前晃了晃,语气轻蔑,“这台车应该够你干个两年吧?”
胸中有火在烧,烧得雒宇五脏六腑都疼痛。他怒极反笑,眼底的悲哀悄然蔓延:“当然,我没日没夜地工作两年,赚的钱才够别人随随便便挑的一台车。不然你当初也不会就那样干脆地跟着他跑了!”
用这样决绝的方式把雒宇的自尊狠狠地碾在地上,让杨舒屹痛快至极。曾经对这段感情的不甘似乎都被这场酣畅淋漓的发泄浇灭,畅快到她不屑于纠正他们的分手原因,为自己正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