镂空纱(101)

“好,你给爸爸一点儿时间,爸爸会尽力的。”

多少对这样惺惺作态的场面消化不良,嘘寒问暖并拿到了薛利升最新的手机号之后,薛令就婉拒了薛利升张罗要招待雒宇吃午饭的邀请,声称自己和他还有事情要办,离开了那间房子。

户外滚烫的阳光之下,不愿和薛令同撑一把伞的雒宇条件反射地眯起了眼睛,忍不住抬手挡眼,遮盖那些直射进眼底的光线。

不能直视的何止是太阳呢,他自嘲一笑。

雒宇没问要不要蹲守薛利升,以防他逃跑这种白痴问题。三人都清楚,牵扯上官司之后,薛利升的躲藏已经没有意义,缺席审判反倒会让他处于下风,还不如老实应诉,找出最有利的证据驳倒对方。

“演技挺好啊?我以为你会上来先扇他两巴掌呢!”

“我也以为,但当我决定以牙还牙,用他对待我的方式对待他的时候,我好像就好受多了。”当薛利升虚情假意地说出“漏买”她的拖鞋码数的时候,薛令就彻底看透了这个人,寒意渗透进骨髓,冻得她在伏暑天气面色发白。

“录音还要发你吗?”

薛令好不容易扳回一城,情绪高涨,脚步还有兴致追逐自己的影子:“发吧,虽然没什么内容,但留着备用。你手机里的也先别删,万一以后要作为证物呢?”

“遗嘱和起诉是真的吗?”

薛令扬起一个捉摸不透的笑容:“怎么,你觉得是假的啊?”

“如果你真的有杀手锏,干嘛要四处找他呢?法院找不到人,可以公告送达。缺席判决赢了官司,强制执行就大概率能拿到钱。”

薛令笑靥如花,愉悦如同一汪清泉,在阳光下流动。

在楼下等待雒宇勘察的时候,她和乔律师通了一通并不简短的通话。当然,出于职业道德,乔律师只给了一张其他案件的《受理案件通知书》的图片,是她自己找朋友P的图,独自对伪造国家机关文件的行为担责,并极为小心地不留下任何证据。此举纯粹就是为了恶心薛利升,让他时刻提心吊胆,疑心自己财产要被分走。

薛令气定神闲:“我不算完全讹他啊,我们之间确实存在尚未排期的官司。7月1日,也就是今天,新《公司法》正式实施,对有限责任公司股东抽逃出资的连带责任进行要求。作为公司实际控制人的他,需要对抽逃出资这件事承担赔偿损失责任。乔律师代表我,立案起诉他,要求他对我无法返还的部分进行偿还。

“再说,就算我妈没立遗嘱,我也可以依法继承她的遗产。他们婚后财产的一半份额是属于我妈的,这部分我需要和同样享有继承权的老薛平分,也就是我实际能拿到他们婚后财产的1/4。但我和他不是还有那场连带责任的官司嘛,肯定是让他填上那笔钱之后,再打遗产继承的官司,这样钱才会真正落进我的口袋。

“不过,乔律师也说了,进入下半年,法院一年一度的卡立案已经开始了,出案号、开庭都变得遥遥无期。”

雒宇不解:“那等到收到传票的时候再让他知道不好吗?你现在把起诉的事情告诉他,不怕他直接资产转移,让你竹篮打水一场空吗?”

明明是满头大汗的酷暑,薛令面孔却沾染上秋意的悲凉,她哂笑道:“他存心要躲的话,谁知道到时候他还在不在国内呢?现在先膈应他一把,才是实实在在地出了一口气。再说,法律空子没那么好钻,除非他能狠下心考验人性,把资产全数转移到他人名下,又或者把钱通过’地下钱庄‘’人肉夹带支票‘这类非法手段洗出去,夺路而逃。依我看来,他这人疑心太重了,我不认为他愿意冒这么大风险。退一万步来说,他要真这么做,那我也只能认了,反正我本来就做好了拿不到钱的准备。”

雒宇对此持悲观态度:“瓜分婚内财产,这笔数额应该不小。你把他吓到了,搞不好他真的做出伤人一千自损八百的事情呢!”

薛令不满地轻哼,吐出胸中憋闷的浊气:“管他呢!等这堆官司完了,我第一件事就是去把这个晦气的姓氏改了。”

第42章

薛令这两天属于扬眉吐气、春风得意的状态,不止顺利找到了薛利升并捉弄了他一把,被提醒参与的“有奖发票”活动里也能随手开出200元奖金。反观杨舒屹,堪称倒霉至极。

店铺真正进入淡季,她尚处在摸索备料和实际购买量的平衡当中,因此当天晚上饭团剩余得比往日较多,而她也遵照往日习惯,打烊时将饭团放置在门口的小桌板上,供给有需要的人群取用。

食物都有保质期,温度变凉,细菌滋生,菌落超标,时间太久定是会变质不能食用的,尤其是高温的夏季。杨舒屹认为这是生活常识,发现食物有异味自然就不会取用,却不想次日一早却有一个中年男人上门,声称昨晚因为食用她的饭团而腹泻呕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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