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发少年已经习惯了给她提包,给她喂水,只是还不习惯用温柔的眼神看着她。
被她捏着脸颊说:“隼人是凶凶的小狗。”
在他去捉她的手前,又快速放下,很乖很甜地对他笑。
漆黑的房间。
封死的窗户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锁被撬开。
她踩在窗台上,摇摇欲坠,“呜呜呜,隼人我好害怕。”
“跳下来。”他对她敞开手,“我会接住你。”
她闭着眼睛往*下跳。
他高估了自己,被高处落下的重量带得后仰,咬牙护住她的脑袋,他们一起摔在地上。
以为会被责怪。
'隼人怎么可以摔了我! '
'我好讨厌隼人啊! '
做好了这样的准备。
却听到她高高兴兴地说:“太好了,蛋糕没被摔到!”
小脸红扑扑的,眼睛亮闪闪的。
“隼人,你快吃!”
昂着得意洋洋的调,“我把草莓尖尖全部都切下来,让他们吃草莓屁屁!”
他只好长叹一口气,指腹轻轻抹去小姑娘脸上的灰,而后点了点她的眉心。
“败给你了。”
这是,他的黛茜。
叶片被踩得咔滋咔滋。
双手插在长风衣口袋里的银发少年走了出来。
介于青涩与成熟之间的少年人,俊美的轮廓在变得深刻。
花知看看狱寺隼人身上的衣服,再看看自己身上的。
不怕冷,可真好啊。
羡慕。
他出来后,又不说话,就这么安静地站着,也不看她。
“唉!”
花知长长地叹气,故意发出很大的声音。
他还是没有反应。
花知舔了舔唇,“我口渴了。”
狱寺集人眼睫抖了抖,拿出一个蓝粉色的保温杯。
花知这才发现他居然还背着一个小小的挎包。
拧开杯盖,银发少年手抬起,看上去是想喂她喝水。
不知想起什么,又垂下手,只是把杯子递给了她。
花知捧着保温杯,咬着吸管默默地喝着。
里面是温热的橘汁,很适口的温度。
她其实一点都不渴,就是随便说的。
本来想邀请他一起去奶茶店坐坐的,没想到是这个展开。
“我可以看看你的包吗?”
她说着很无理的要求,却不认为自己会被拒绝。
果然,他沉默着递给了她。
里面的东西其实不多。
一个花边小镜子,两个嫩黄色的雏菊发卡,看上去很贵的小王冠,还有之前见过的草莓发圈。
带着些岁月的痕迹。
都是女孩子用的。
花知举起小王冠,“这是我的吗?”
天色还不错,小王冠在没什么温度的阳光下闪闪发亮。
他很轻很轻地嗯了一声。
“你一直带着这些吗?”
“嗯。”
“为什么躲我?”
花知把小王冠翻来覆去地看,上面冰绿色的小钻被保护得很好,一颗都没有掉。
“没有的事。”
银发少年别扭地反驳。
花知不理他,继续问:“是因为阿纲吗?”
狱寺隼人:“……”
花知把小王冠放回包里,拉好包链,“你们去的那个十年后,我和阿纲结婚了是吗?”
银发少年转身背对着他。
她站起来,走过去,刚刚转到他的面前,他又转开身体,继续背对她。
来个几次,花知不耐烦与他玩转圈圈的游戏了,伸手抱住他的腰。
她感受到了滚烫的水珠落到手背上。
隼人在哭……?
花知想起了山本武放的那个文艺片。
“我死掉了啊。”她语气笃定,“还是同归于尽。”
狱寺集人像是被她的话刺伤了一般,花知能感受到他的身躯在剧烈地抖动。
看上去,她还真猜对了啊。
银发少年翻身把她紧紧扣进怀里,语气凶恶蛮横。
“你不会死掉。”
“我不允许。”
“绝对不允许。”
花知走神地想,还好她穿得厚,不然腰真的会被他折断。
她艰难地用手爬上他的后颈,摸摸他顺滑的银发。
“好啦好啦,我不会死掉的啦。”
“我还活着哦,你摸摸我的脸,是不是温热的?”
花知对听到自己的死讯,心里没什么真实感。
主要是,她不相信她会主动找死诶。
她了解自己。
如果是她的话。
绝对不可能就这样死掉。
同归于尽怎么看都像做戏诶。
就是……
他们应该都被吓坏了。
银发少年终于放开了点力气,左手还扣在她腰间,右手摸上了她的脸颊。
花知看着他被水洗过的冰翠色,没忍住踮起脚亲了亲他的眼睛。
听着变得急促的呼吸声。
花知觉得自己好像做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