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人家在干活,乔希瑶也不闲着,当解堰把最后一根玉米棒子掰完,背着沉重的背篓从她身边经过时,她费力地把水壶拧开,递到解堰的嘴边,笑脸盈盈道:“解同志,掰了半天,累了吧,喝口水润润嗓子吧。”
她穿得秋长衣袖口挺大,举起水壶,袖口往下滑,露出两条莹白如玉的纤细胳膊,上面还隐隐约约有道淤痕。
解堰本来不渴的喉咙,在此刻干渴不已,他就着她的手,喝了几口水,干涸的喉咙得到滋润。
忽然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这水壶是她的,她之前肯定喝过水,他就着她的水壶喝水,两个人等于间接的亲吻过。
他耳根子微微发红,垂眸望着她胳膊上的淤痕,哑着声音问:“你胳膊上的伤,哪来的?”
乔希瑶拧好水壶盖子,“前几天在地里干活,不小心摔了一跤,好几天都没好。”
解堰拧眉,“擦过药了吗?”
“擦了,你问这个干什么?”乔希瑶一脸奇怪。
娇媚的大美人站在玉米地中,清澈见底的水眸里,倒映着他的身影,目光满是疑惑不解。
解堰不自在地别开脸,粗嘎着声音道:“没什么,问问而已,这块地的玉米掰完了,你还有哪里的地是你的任务,带我去。”
“好。”乔希瑶拎上水壶,跟着他走出密不通风的玉米地。
乔希瑶站在地头边的崖壁上,一阵清风吹来,带着玉米、高粱、糜子等等成熟作物特有的香气,凉爽的让她不由张开双臂,眉眼弯弯地笑起来,“好凉快啊。”
解堰把背篓上的玉米倒进袋子里,瞧见清风吹着她纤薄的身影,将她的衣服吹得鼓鼓囊囊,仿佛下一秒就要将她吹落山崖,不由心中一紧,伸手去抓住她的手臂,怒叱道:“你站崖壁干什么,你那小身板,风一吹就把你吹下去,你想死?”
乔希瑶蓦然被他抓住,也是吓了一跳,听到他的呵斥,委屈的撇着嘴说:
女人娇柔委屈的声音,让解堰回过神,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他烫手山芋一般的松开自己的手,用衣襟擦了一把脸上的汗水说:“没有最好,走吧,去你的任务地。”
毛病!
乔希瑶在心里骂他一句,她就站在崖壁边吹吹风而已,至于吼她嘛。
这人一会儿热心帮她止血,帮她干活,一会儿又对她这么凶,脾气果然如书中所说,阴晴不定,难以伺候。
她气哼哼地领头往山上爬,解堰背着背篓,沉默得跟在她身后。
第16章 生气
乔希瑶被分配干活的土地,有好一点的地,也有差一点的地。
好一点的在山下半坡较为平缓的地方,差一点的得爬到山坡顶,是一些小块的较为荒芜的地。
这是解志想得较为公正的干活分配,他的意思是让知青们互帮互助,一起干活,这样女知青们不会落单,也不会被村里那些老光棍们惦记上。
早上干活的时候,乔希瑶本来想跟舒曼一起干活,但看到付凯旋在舒曼身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跟舒曼说着话,旁边的沈梦雪虎视眈眈地盯着她俩,她就歇了跟他们一起干活的心思。
烈日当空,下午的日头十分毒辣。
乔希瑶行走在黄土高原弯曲的土道上,裸露在外的皮肤火辣辣的,头上就算裹了毛巾,脑袋也晒得滚烫,汗水浸湿了头发,每爬一段坡,都得停下来喘气。
同样被热得满身汗水的解堰,却是身形矫健,爬坡上坎不带一点喘气。
看她走走停停,他也不催她,随手取下路边已经割过的糜子杆放进嘴里叼着,一副优哉游哉,闲庭信步的模样。
乔希瑶打开自己的水壶,喝了两口水,喘着气说:“我们爬了上百米的高坡,我都快累死了,你怎么一点事都没有,跟在平地走一样轻松。”
她一点也没意识到那个水壶,之前解堰喝过。
解堰盯着她没盖上的水壶口子,耳边听着她又娇又软的喘气声,狭长的双眸转着淡淡的光,脸上漫不经心道:“你如果像我一样,每天跑几十公里的山坡山地,长期以往下来,你走这些山路,也能如履平地。”
乔希瑶□□小脸,“我光每天下地干农活就已经累得要命,要再像你一样爬几十公里的山坡,我得累死。算了,我还是老老实实地累着吧。哦,这几块山地都是我的任务地。”
解堰的嘴角微微弯了一下,望着周遭较为荒芜的山坡顶上的山地,长眉微拧,“这些山地都是分配给你的?解支书怎么会给你安排的这么远。”
乔希瑶又累又热,找到土道边一处背阴的地方,用袖子给自己扇着风说:“村支书只给我安排了一块地,另外两块地是舒曼和付凯旋的,我不想跟他们掺和在一起,就自告奋勇地跟他们换了任务地,这三块地都归我,其他没那么远的任务地归他们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