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乔希瑶拿着手里的红封,一脸不可思议:“给我的压岁钱?”
解堰嗯了一声道:“你还没满十八岁,你在家里过年的时候,你父母应该都会给你压岁钱吧,现在你在我身边,压岁钱就由我来给。”
乔希瑶一怔,低声嘀咕:“压岁钱那都是长辈给小辈的, 你是我对象, 又不是我长辈,给我压岁钱干嘛。”
解堰眼眸深深地望着她, 眼里带着笑意:“不是长辈,也可以给你压岁钱,你也说了, 我是你对象, 以后除了你父母家人, 我是世上最疼爱你的人, 你缺的东西, 我都会想办法给你补上。”
乔希瑶握着手中厚厚的红封,心跳加速,脸上发热,呆呆地看着他呢喃:“你这是把我当小孩子哄呢。”
解堰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在我这里,你永远可以当个小孩, 有什么委屈,有什么不高兴,遇到什么事,都可以跟我说,我会替你解决一切问题和困难。”
乔希瑶心头一震,涌起诸多情绪,眼圈渐渐地红了起来。
随着年龄的增长,加上前世的经历,让她的心理年龄已经是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她早已忘记自己年少青涩之时该有的模样,忘记受了委屈、痛苦可以跟父母长辈诉说哭泣,求得他们的安慰和帮助。
重生回来,无论遇到什么事情,她都在自己扛,从没有想过要给父母说一说,给他们徒添烦劳。
她以为是自己经历的事情多了,心理年龄变成熟,变成真正的大人了,有自己处理事情的能力,听完解堰的话她才明白,不是她懂事听话变坚强了,是她明白,她已经长大,离开了父母,外面的人不会像她父母一样,无条件包容她的错误,无条件给她兜底解决问题,她只能学着大人的模样,努力适应着一切,即便遍体鳞伤,也要笑着面对一切事情。
解堰的话,无疑给了她十足的底气,让她觉得她在这陌生的地方,有个可靠的靠山,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有解堰来解决。
心中涌起一股暖流,随着血液流遍四肢百骸,乔希瑶咬了咬嘴唇,压住喉咙里想哭的声音,故作轻松道:“这可是你说得啊,以后我犯了什么错误,我第一个就报你的名头,让你给我当替罪羔羊。”
解堰低笑出声:“乐意之至。”
“还乐意之至,我要杀人放火,让你去顶罪,你也去吗?”乔希瑶没好气问。
解堰往她的被褥上一靠,双手交叠在闹手,姿态散漫道:“去,怎么不去,只要能让你平安,我自有办法脱身。”
乔希瑶:......
一时不知道是该感动,还是该说他傻。
她偏头看着解堰,解堰也看着她。
两个人就这么互相浓情缱绻地对视着,眼里都只有彼此,殊不知他们窑洞外面唯一的窗户外,有一个人影正蹲在低矮的窗户下,偷听他们的对话。
没过多久,呯得一声,外面传来一道巨大的炮炸声,一道五颜六色地璀璨烟花炸在远处黑亮的天空中。
解堰躺在炕床上,正对着窗户,晃眼之间,看到一个隐约可见的头颅,心中一凛,大吼一声:“谁?!”
唰地一下从炕床上跳起来,速度极快地打开房门,向外冲了出去。
乔希瑶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整懵了,她急忙穿上外套鞋子跟着跑出去,看见解堰高大挺拔的身躯,追着一道挺瘦的身形,飞速地跑出了罗家院子。
外面黑漆漆的一片,乔希瑶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不敢贸然行动,只能在罗家院子里焦急等待。
“乔知青,怎么了?”罗秀兰听见动静,从屋里点燃一盏油灯出来询问。
“不知道,我跟解二哥在屋里说着话,他突然喊了一句谁,就冲了出去。”乔希瑶十分担忧,“大晚上的,天黑路滑,我不敢去找他,怕给他添麻烦。”
罗秀兰用手弯曲着遮挡寒风,避免风把摇曳的油灯吹灭,她借着昏暗的灯光往院子外的土道看了看,拧着眉头道:“谁那么大的胆子,大过年的年还敢上额家来,是想偷东西,还是想干坏事儿?都这个点了,喜儿跟黑娃这俩娃子跑哪放炮去了,家里来贼了都不知道。”
自打乔希瑶住进她家,原本对她蠢蠢欲动的那些男人,夜里来得更勤了。
一开始,她一到晚上压根不敢睡觉,生怕自己睡了过去,睡在另一个屋里的乔希瑶就遭那些管不住裤、裆玩意儿的男人毒手,一到晚上她就拿着一把磨得锋利的大砍刀,凝神听院子里的动静。
结果没等她出手,院子一有脚步声,没过一会儿就变成了惨叫声,再然后就没了动静。
后来她才知道,原来解堰一到晚上就躲在她们家院子外的一个草垛子里,只等那些不怀好意的男人上门,将他们一个个往死揍,揍得他们鼻青脸肿,断手断脚,躺在床上十天半月都起不来,不敢再来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