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尝尝?”问野用手指抹了点晏江山的血,擦在了他的唇瓣上,原本被酒滋润过得殷红,更加鲜明诱人。
他仔仔细细地每个角落都没放过,像是在给自己的新娘涂上唇脂似的,这也就给了晏江山一个机会。
青年是用了狠劲的,几乎是瞬间那截手指周边就变得煞白,甚至开始有了血渍,血跟血融合在一起,分不清究竟是谁的。
问野没出声,甚至没有一点要反抗的架势,就这么由着人咬着:“师尊就这么喜欢咬我啊,以后有的是机会,急什么。”
面皮薄的仙尊被这句话说的脸色红了一片,他继续咬着也不是,立马就放了也不是,最后只恨恨又加重了力道。
男人依旧不急,好像血煞之体带来的加倍疼痛,并不在他的身上似的,反而还用指尖主动点了点那根滑腻的舌头。
“你有病吧!”晏江山松口了。
“师尊果然了解我。”问野就势认下,看着晏江山松口,眉眼间还带着一股微不可察的遗憾,也不知道在遗憾个什么。
看着他醒了,又陪了一会儿,问野站起身,没再调戏师尊,带上自己的兜帽转身离开:“师尊先在这儿待着吧,过两天我们就换个地方。”
“哦对了,不用想着逃跑,你现在是挣不脱玄铁的,更何况,就算出去,你也跑不掉。”
卧室门关闭,问野走了,只留下一个觉得莫名其妙的晏江山在这里。
外面,现在依旧热闹,不过这份热闹下,也并不是那么和谐的,尹长东跟凌丞哲兵分两路,正在哄闹的人群中寻找着。
等两边都搜索无果之后,又在一处碰头。
“找到了吗?”尹长东胡子都要急白了。
“没有。”凌丞哲摇摇头,弯下腰喘着粗气,心脏也在砰砰跳动着,是他扶着师尊进去的,也是他看着师尊躺下的,人怎么就能不见了呢。
他的心简直要跳出胸口,满脑子都是,他把师尊弄丢了,他把师尊弄丢了。
尹长东原本想说些什么,但是看着现在凌丞哲的状态,也只是叹了口气,宽慰道:“你师尊好歹是元婴修士,不会出事的,可能是去哪儿玩了。”
师伯的安慰并没有让凌丞哲好受几分,他深呼一口气,直起身来继续走进了人群里,头也不回地寻找着,尹长东也只能跟了上去。
一座足够十几层楼高的塔上,问野戴着兜帽迎风而立,在这个角度,如果有意观察尹长东跟问野的行动轨迹,还是很明显的。
不过,就是因为太明显了,问野知道,他们是肯定找不到的。
今天的泸阳城人格外多些,见识也都足够广,彼时一个茶楼的包厢里,一个面容怪异的男人忽然耸了耸鼻子。
接着沉醉道:“好香的血啊,好久都没有闻过这么香的了。”
他的对面,一青衣公子不紧不慢地给自己倒了杯茶,乌发被玉冠束起,灯光打下,细密的睫毛在脸上蒙着淡淡的阴影。
声音也好像玉石相撞,叮咚清亮:“蝠王这是老毛病犯了?”
窗边的男人忙又坐了回来,陪着笑脸:“那哪儿能啊,月公子,我这次出来可是陪着您布药的,怎么可能去干以前的勾当。”
蝠妖嗜血,又喜欢成群出动,素来不得所有修士喜欢,但从很久以前,就好像被统一制止了似的,全都没了关于这些事情声息。
没人知道的是,号令它们的妖王,最开始的根据地正是有着百药之城称号的蓬莱,后来是怎么臣服于岛主的,就更是只有这两位知道了。
“哎!”蝠王想起来什么似的,一拍大腿,问着,“月公子最近不是正缺一位药引?”
他试探着,果然,那位很感兴趣地抬起了头:“蝠王这是有什么高见?”
“我刚才感知到的东西,正是血煞气息,这种血最是凶猛,想必月公子也有所听闻,您从蓬莱来此一遭,这血煞之血,不就是最上好的药引吗。”
“血煞之体……”青衣公子拧眉,似乎并不太愿意听蝠王说的这样,用人血做药引。
可对面的蝠王知道,这位年纪轻轻能当上蓬莱岛主,那可不是一般人,哪有顾虑这个的道理,他给加了把火。
“月公子,听闻您已经苦寻药引很久了,如今这东西就在眼前,不管是用不用,好歹先拿来看看?”
到时候顺便分他一杯羹,嘿嘿。
蝠王舔了舔唇瓣,那可是血煞之体啊,就这么放过了他,老祖宗都要从灵域冲过来骂死他的!
“走。”青衣公子放下茶盏,定定地看向窗外。
他已经做这个梦整整十二年有余了,总是会看到一个模糊不清的身影,偏生每次场景还不一样,梦醒时分无一不是心痛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