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好在海水是温暖的，带着好闻的木质香。
“哥哥……”
是很轻地呢喃。
颈侧湿痒，偶尔又伴随着类似于发丝的轻蹭，温许时无意识地缩了下脖颈，却换来一阵若有似无地轻笑。
“阿旭。”
“哥哥。”
“温许时。”
接连的呢喃似乎顿了下：
“许许宝贝。”
“宝宝……”
温许时起床气很重，对于这种不停歇的，若有似无地声音，他一直持着给予放逐的态度。
他警告道：“出去。”
郁迟：“……”
“哥哥舍得赶我出去吗？”郁迟拉紧温许时身上的被子，埋着头轻嗅着温许时身上的味道。
很好闻，梅子酒混着沉香，有温许时的，也有他的。
温许时不太清醒，抬起右腿就往郁迟身上踹，“安静点。”听着脾气不小。
但很可爱。
郁迟怕他压到左腿上的伤口，在温许时踹过来前，先一步屈起腿送到温许时面前，让他尽可能的踹的不那么用力。
“哥哥，房间好黑，我害怕。”
温许时忍了好一会，最后实在忍不住，“那你闭嘴闭眼。”
“可哥哥睡好久了，起来吃点东西再睡好不好，哥哥跟我说说话吧。”郁迟说：“昨晚的面哥哥就没吃，医生说，哥哥要正常饮食，哥哥想吃什么？”
温许时什么都不想吃。
“别吵我。”
郁迟蹭着他的颈窝，稍长的发尾轻扫着，温许时痒得想笑。
郁迟嗓音放缓，柔声哄他：“哥哥可以陪我吃嘛，不行的话也没关系，我只是会头晕，没力气起床而已，我知道的，哥哥已经不会哄我了，我自己会把自己哄好的。”
“一餐不吃也没关系，毕竟在哥哥家里，哥哥对我不上心的时候，佣人都拿生鱼片敷衍我，我饿惯了，哥哥想睡就睡吧，我等哥哥起床，卧室也不是很黑，我闭上眼睛就不怕了。”
听着这条鱼一连串的话，温许时积攒的起床气忽然就散了。
他缓缓睁开眼，眼底还有未褪的困倦，他下意识地回想起这条鱼在恒园的日子。
不仅被人排挤，还被缸里的鱼孤立，就连温华章都让人去拔他鳞片。
他又娇气又不敢告状。
只是没想到，家里的佣人还给他吃生鱼片片，怪不得这条鱼见到他就想跟他吃饭。
“我不要紧的，哥哥再睡一会吧。”
听着郁迟委曲求全的话，温许时清醒了不少，“饿了就吃吧。”
郁迟微扬着头，极其自然地在温许时侧脸亲了一口，嗓音带笑：“哥哥想吃什么？”
“别亲我。”温许时打了个哈欠，浑身的筋骨懒到发软，“起来开灯，然后自己出门吃饭。”
郁迟脸上的笑瞬间就耷拉下来，他圈紧温许时的腰，控诉一般：“哥哥是在说梦话还是在抗拒我。”
温许时哈欠连天，被窝暖的让人不住犯困。
“手拿开。”
郁迟不听：“哥哥醒来就想撇开我，昨晚哥哥不是这样的，书上说，这种时候一般都会温存一下，可哥哥明显不想跟我温存，哥哥心里想着谁？”
“书上说，小三起码都有柔情蜜语，可哥哥连一句话哄我的话都不说，还是说哥哥只是把我当成一个工具，一个挥之即来呼之即去的泄欲工具。”
“…………”
温许时不解。
郁迟像是越说越难过，“每次都是哥哥先动的念头，可每次醒来哥哥总是对我若即若离，现在甚至都不愿意让我亲近。”
“我知道的，哥哥跟我讨要临时标记的时候，我稍微犹豫一下哥哥就想找其他alpha，哥哥的信息素也只给一点点。”
温热的珍珠一颗接一颗的砸在温许时眼皮上，又顺着眼皮滑落在枕上、衣领里……
烫的温许时心里一抽。
“在哥哥心里，我连地下情鱼都算不上。”
温许时搭着郁迟手臂，试探性的拍了两下，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这条鱼真的很伤心。
“别哭了，我没有把你当成工具，你也不是地下情鱼，小三也不会是你。”温许时轻声道：“我说让你找其他的alpha来是脑子一热，不是真的。”
他只是随口一说，一时之间都忘记了这条鱼的脑回路本身就异于常人。
说什么都会当真。
“你想要信息素可以跟我说，一般情况下我不会拒绝你的，刚刚也不是拒绝你的亲近，我只是太困了。”像是印证温许时的话，温和地安抚信息素缓缓从他的颈后冒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