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琼枝听得目瞪口呆,原来这里面还有这么多的弯弯绕绕。
黄裳女子惊愕道:“你怎么知道我爹是内阁首辅?”
“你的手可以拉弓射箭,但你却一直用手帕包着手,说明你的手没有受伤,而是因为别的原因才包起来,想了想,最有可能的原因是你的手天生残疾,只有四指,内阁首辅的女儿张映秋生下来便只有四指是全京城都知道的事情。”
听到梅年雪提起她的残疾,张映秋怒不可遏道:“即便我杀不了你,我也有一百种法子折磨你。”
“不死就够了。”梅年雪淡淡道。
“什么?”张映秋的眼睛瞬间睁大。
“不死就够了!”梅年雪转过身,拉着祝琼枝的手朝前走去。
祝琼枝侧头望向梅年雪,对,不死就够了,这就是梅年雪,只要让她活着,她永远都会找到绝地翻盘的机会。
现在想来,哪怕读原书时,她觉得后期的梅年雪很疯狂,依旧希望她能够活得更久一点的原因是,只要梅年雪还活着,她就能创造出更多的可能性,做到许多只有她能做到的事情。
再给她二十年,在她统治下的梁朝该有多繁盛,祝琼枝简直不敢想象。
一炷香后,祝琼枝和梅年雪来到女学生们居住的湘竹院,“你们怎么来那么晚?”祝容仪倚着门嘲讽道,“现在房间都被挑完了。”
院舍都是两人一间,房间被挑完的话,她和梅年雪应该是凑不到一间的,祝琼枝瞧了一眼祝容仪,她独自一人站在门外,似乎并无室友,祝琼枝笑道:“二妹妹,你的房间里应该还能再住一个人吧!不如我跟你一间。”
祝容仪大惊失色:“你想得美!”
“那让表姐跟你一间!”祝琼枝道。
“更加不可能。”祝容仪眼睛里流露出一丝恐惧,仿佛是想起了今早被迫挖泥的场景。
“管事的迟早会来搜查,不可能让你独自一间,到时候我们俩之中肯定要有一人住进你的房间啊!”祝琼枝笑道。
祝容仪站直身体道:“这房间留给你俩,我去跟别人住。”说完,飞一般地跑了,生怕晚一步,就不得不跟两人当中的其中一人同住。
祝琼枝嘴角勾起笑容,终于可以和梅年雪一个房间了。
她也不是没想过梅年雪兴许会趁她睡着掐死她,但是现在最要紧的是完成任务,只有从早到晚看着梅年雪,才能确保她不被那一伙人霸凌。
明日,淑女堂才会正式开课,今日女学生们要用一天来熟悉淑女堂,但因为祝琼枝担心再遇到张映秋那一伙人,所以没有出门,梅年雪同样有了顾虑,所以也没有出门。
两人沐浴更衣后便早早睡下,到了亥时,梅年雪突然醒了,她把窗子打开,月亮的银辉照在祝琼枝欺霜赛雪的肌肤上,令她多了一层难以言说的蛊惑力。
梅年雪走近祝琼枝,伸出手在她白嫩滑腻的脸颊上摩挲,想要降服欲念,有两种方式,一种是克制,一种是彻底得到。
想到祝琼枝今日颤抖着挡在她面前,梅年雪莫名生出一种冲动,也许彻底得到,才是对她来说最好的方式。
到那时,她就可以彻底放下,再无一丝杂念。
看着祝琼枝樱粉色的唇瓣,梅年雪双手撑在床上,俯下身子,还未接近,便听见祝琼枝呢喃道:“不要!不要!”
祝琼枝的眼睛依旧是闭着的,她没有醒,只是做了噩梦。
“不要!”祝琼枝的眼角流下两行泪水,泪水顺着脸颊滑落,落在梅年雪的手背上,梅年雪盯着湿润的手背看了半晌,从祝琼枝的身畔移开,回到了自己床上。
第15章 你的身体更值得信任 你的话不值得信任……
祝琼枝醒来时,梅年雪正在下棋,听见她的动静,她放下棋子,走到床榻边坐下来,关切询问,“妹妹脸色为什么这么差,做什么噩梦了?”
祝琼枝没有应声,她默默地抱住自己的头,屈起双腿,大概是还没有从噩梦中走出来,祝琼枝伏在膝盖上,双臂止不住的颤抖,紧闭的双眼里流下几滴眼泪,浸湿了亵裤。
她终于知道为什么见到张映秋,她浑身会止不住的颤栗了!
她们竟然见过。
那时候原身不过八岁,被祝夫人带去参加菊花宴,菊花宴是王孙贵族,雅士名流们的交际场合,对于小孩子来说,实在是无聊,原身便带了一只蟋蟀来参加菊花宴,巧合的是,张映秋也带了一只蟋蟀来,她看见原身正在摆弄蟋蟀,一时兴起,要让两只蟋蟀相斗,看看谁的蟋蟀更厉害。
张映秋的蟋蟀项肥腿长、背阔粗腰,甚是雄伟,原身的蟋蟀就差的有点远,项细,腿小,体轻,看起来一点也不中用,张映秋自以为她的这只蟋蟀肯定能把原身的蟋蟀打得落花流水,谁知原身的蟋蟀甚是敏捷,一直没有跟大蟋蟀正面作战,而是绕圈子,绕了好几圈之后,趁大蟋蟀力竭之际,咬住大蟋蟀的右后腿,猛一甩头,就把它的右后腿卸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