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祝琼枝走路艰难,六公主笑道:“你是刚被人打了吗?”
闻言,祝琼枝的面色赧然,道:“昨日遇到了刺客。”
六公主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他出手倒是快。”
这场刺杀的主使者,最大的可能就是五皇子,五皇子已经迫不及待要对梅年雪出手了。
祝琼枝紧张地咽了下口水,幸好今日她们只是去见怡妃,不是见五皇子的母妃。
怡妃是九华宫的主位,两人来到九华宫后,不及细看九华宫的精致华丽,就被宫女们催促着来到怡妃的房中。
怡妃懒懒靠在榻上,见到她们,抚了抚头上垂下的流苏,道:“哪个是梅年雪?”
梅年雪上前一步,行礼道:“梅某参见怡妃娘娘。”
怡妃笑道:“看着是个机灵人,多亏了你,元若才能被皇上倚重,也多亏了你,容妃还有她的儿子才能受到重创,你恐怕还不知道,容妃打了五皇子二十板子后,参加家宴时,那张脸白的啊,比冬日的雪还白。”
梅年雪应和着笑了笑。
“不过......”怡妃目光一凝,道:“怎么感觉你跟某位故人很相像。”
第61章 怀疑 姐姐,你一定要来找我
怡妃说的这位故人, 定然就是梅年雪的母亲梅惜筠,祝琼枝不由自主地转头看向梅年雪,只见梅年雪漆黑的瞳孔里暗流涌动,她道:“您说那位故人是谁?”
怡妃沉浸在往日的回忆当中, “本宫和她并不熟识, 只在王府里见过她一面, 她折了新开的梅花放进白玉瓶里送给王爷,王爷笑着接过,还把她带到屋里, 两人一个抚琴, 一个吹箫, 皇上从来没有为王府里的任何一个女人吹过萧, 本宫以为皇上有了钟爱之人, 不久就会纳她入府,哪想到自此再也没有见过她, 后来本宫去问皇上,皇上只是道一句, 她已经死了,让本宫不要再提, 真是红颜薄命。”怡妃哀叹一声。
梅年雪微微低下头,不一会儿抬起头, 怅然道:“的确是个红颜薄命的女子, 怡妃娘娘心善, 还记得那么久远的事情。”
怡妃细细打量梅年雪, 笑道:“是见到你,才想起这一桩陈年旧事来,你娘来过京城吗?”
梅年雪睫毛低垂着, 答道:“从来没有来过京城,娘娘何出此言?”
怡妃盯着梅年雪的脸看了许久,没找出撒谎的痕迹,她道:“这世间相像的人如此之多,是本宫多疑了。”
梅年雪注视着怡妃,道:“娘娘是觉得我娘就是那个女人吗?”
怡妃没有料到梅年雪如此直接,她用长长的丹蔻指甲按着额头道:“皇上一见到你,就把十公主的布老虎赠给你,其他妃子不疑心,本宫不可能不疑心,本宫十几岁就进了王府,对于皇上的动向一清二楚,皇上曾经受先帝之命,去江南巡视,若说是在江南,与哪个女子珠胎暗结,生了一个孩子也是有可能的事,你在大殿之上亲口说过,你不知道你爹是谁?梅年雪,你是不知道,还是不敢说?”
六公主震惊到无以复加,张口结舌道:“梅年雪,你......”
梅年雪稽首道:“回禀娘娘,圣上所为,梅某不敢妄加揣测,但梅某的爹绝不可能是圣上,不信,您看这个。”
梅年雪从怀里掏出一枚玉佩来,“我娘说这是我爹唯一留给我的东西,所以我常常戴在身上,这枚玉佩上刻着‘三元及第’的字样,只有参加过科举或者希望高中的学子,才会把这样的玉佩戴在身上,圣上怎么会参加科举?”
怡妃迟疑地接过,她看着梅年雪,目光中带着审视,“这枚玉佩是你特意拿过来欺骗本宫的吗?”
怡妃的语气凌厉非常,祝琼枝不由得抖了抖,她看向梅年雪,梅年雪没有被她吓到,她保持着平和恬淡的神情道:“梅某在进宫之前,只知道娘娘想见梅某,如何能想到娘娘质疑梅某的出身,娘娘,这枚玉佩确实是梅某的父亲唯一留给母亲的信物。”
“这枚玉佩也可能是你自个的。”怡妃盯着梅年雪的眼睛,质问道。
“回禀娘娘,这枚玉佩若是梅某自个的,梅某为何不把玉佩佩戴在腰间,何须把玉佩揣在怀中小心珍藏?”梅年雪缓缓道。
怡妃扫了一眼祝琼枝,祝琼枝当即屈膝道:“启禀娘娘,臣从未见过表姐将这枚玉佩佩戴在腰间,只有可能那是表姐父亲赠给表姐的信物,表姐才会整日揣在怀里,生怕磕了碰了,若是表姐自个的玉佩,表姐既然买了它,为何不把它佩戴在腰间?”
怡妃犀利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扫来扫去,半晌,她笑了笑,道:“是本宫多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