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自己熬夜,别拉着我,我想长命百岁。您连大夫都赶走了,说明您自己不想活了,那这样,您别拉着我啊。”谢昭宁站在她面前,理直气壮。
承桑茴凝眸,明白她今日闹的幺蛾子了,摆摆手:“赶紧滚。”
谢昭宁滚得特别快,挽留的话都没有,也不说客气话,比如陛下早些休息一类的话。
气得承桑茴摔了笔,“孽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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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驻足半月后,主帅带回了消息,苏察的尸体带走了,但荣安留在了大营。Х
营地内布满了陷阱,就等着瓮中捉鳖。
谢蕴闻言后,没有急着发表自己的意见,先问主帅,“怎么抢?”
“抢。”
“损失惨重,将军,我有一计。”
“谢相,您说。”
谢蕴说:“引君入瓮,以粮草为诱,诱对方过来,瓮中捉鳖,粮食兵分十队。若擒拿对方主将,我们便也算赚到了。若没有主将,粮草中掺杂火药,届时偷袭大营,搅乱对方阵脚,随机应对。如何?”
“只是哪里来的那么多粮草?”主帅皱眉,这就是一个浪费粮草的计策。
谢蕴淡笑:“无妨,我来时,让人送粮草过来,以防西凉狮子大开口,既然将军不愿赎人,那就暗抢。”
“好,此事就听谢相之计,下官立即去安排。”
谢蕴颔首,目送对方离开。
等人走了,浮清才问:“若对方不上当,该如何是好?”
“不会不上当,此刻正是粮食紧缺的时候,哪怕明知危险,他们也会派人来夺粮。”谢蕴说道。
浮清点头:“属下也去。”
“不,你等偷袭大营的时候再去,一旦偷袭大营,就必须要夺回荣安郡主的尸骨,再等下去,天气炎热,尸骨就要腐烂了。”谢蕴忧心忡忡。
浮清只能等。
等了两三日,送粮车队被偷袭。
当日夜晚,我军偷袭西凉大营。
谢蕴坐在院子里,一夜未眠,等着消息。
这一回再败了,她就没有机会了。
荣安尸骨夺不回来,陛下连最后补偿的机会都没有了。
谢蕴枯等了一夜,天明之际,忍不住去大营等。
等到黄昏,才见一队人风尘仆仆地赶回来。
她匆匆迎了过去,是先前部队回来了,不见浮清。
谢蕴的心沉了下去,浮清……
春风扑在脸上,像是催眠,催得人昏昏欲睡。
谢蕴只能等,等到天黑,依旧不见人回来。XΖ
一天一夜,谢蕴觉得自己的耐心都要耗尽了,可急是没有用的。
没有办法,只能等。
熬到天明,终见大部队匆匆回来,众人迎着一具棺木回来。
看见棺木的那刻,谢蕴悬起来的心终于放下了。
尸骨已有些腐烂了,谢蕴让人去找冰块,又请人收敛,匆匆回京。
尸骨夺回来的当晚,谢蕴就派人送信回京,以安帝王之心。
急报呈至女帝跟前,她扫了一眼,随后看向一侧昏昏欲睡的人,她拿起奏疏砸了过去。
啪嗒一声。
谢昭宁捂着额头,顿时就醒了,歪头看着承桑茴,也不说话,继续低头看自己面前的书。
她就像是课堂上偷懒的学生,偷懒一刻是一刻,自己舒服了再说。
承桑茴拿她没有办法,只得说道:“谢蕴要回来了,你去迎一迎。”
昏昏欲睡的人顷刻间就醒了,歪头看向陛下:“真的?”
“若是不想去,朕就派秦思安去,算了,还是让秦思安去。”承桑茴又改变主意了。
“陛下、臣愿意去、臣愿意。”谢昭宁忙跪下来,“我愿意去。”
“朕后悔了,你留下。”承桑茴轻轻地笑了,像是得意,又像是看热闹,告诫她;“你敢跑,朕还会揍你。”
“君无戏言,您刚刚让我去的。”谢昭宁面色羞红,“您怎么又改变主意了。”
承桑茴说:“朕又没下旨。”
“您耍无赖。”谢昭宁气个仰倒,“您、您、您这样,君无戏言,出尔反尔。”
承桑茴在意她的话,吩咐人去传内廷使。
谢昭宁继续叨叨:“我想去,我愿意去。”
“那是你的事情。”承桑茴不为所动,“朕给了你机会,是你自己放弃了。”
谢昭宁据理力争:“我没有放弃,是您没等我反应过来就改口了。”
承桑茴说:“就是你自己没有把握机会,怨不了旁人,回到你座位上待着去。”
谢昭宁幽怨地瞪了一眼,“您是在报复我。”报复她领着安大夫给她看病。
“说得极对,就是报复你、欺负你。”承桑茴大大方方答应了。
谢昭宁发觉自己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气得干瞪眼,对方不仅不安慰她,甚至嘲讽:“要不等谢蕴回来,你拉着谢蕴宫变,朕让位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