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着呢,浮清与风轻扬回信了,一切都顺利。我去见一见幕僚。”
谢昭宁催促一声:“你快些,我等你。”
谢蕴深深看她一眼,笑着走了。
谢蕴一走,晚上就没有回来。
谢昭宁早上醒的时候,身边依旧是冷的,枕头也没有动,一看就是一夜没回来。
谢昭宁气呼呼地爬起来,她将她忽悠回来,半夜不回来睡,她不会自己睡东宫吗?
气人。
气完了,替谢蕴去干活。
去装修酒楼,改图纸,找管事商议。
铺子里待了一天,又从后门偷偷溜回来,谢蕴还没回来。
天黑后,宫里传话,谢相被陛下留在宫里歇息了。
谢昭宁:“……”我出宫,你进宫?
谢昭宁郁闷了一夜,第二天又盯着酒楼的事情,忙了一天,谢蕴总算回来了。
她躺在床上,朝着谢蕴哼哼唧唧:“你好快活哦。”
“别阴阳怪气,都怪你,陛下都不让我回家了。”谢蕴怪道。
谢昭宁觉得不可理喻,“怪我?我在家里,又成了替罪羔羊?”
“陛下许是知晓您在相府,就不让我回来了。你说,是不是怪你?”谢蕴疲惫道。
谢昭宁懵了,“我什么都没有做,怨不得到我,你说你,你和陛下玩什么心思。”
“就玩了。”谢蕴孩子气地回一句,“我喜欢玩。”
“那、那你玩儿吧。”谢昭宁说,“我玩不过你们,别拉上我,我害怕。”
谢蕴又笑了,抬起她的小脸捏了捏:“这就害怕了,当初密谋杀废帝的时候,怎么不见你害怕?胆子大装胆子小,你装得不像。”
“那种害怕与现在不一样,我生怕你明天又来拉我背锅,谢蕴,你自己顶着吧,她不敢将你怎么样,你总是拉着我、我害怕。”
谢蕴俯身坐下来,将她拉起来坐好,两人面对面,她直视对方:“陛下喜欢你,不会将你怎么样,我则不同,万一惹了陛下生气,罚我打我,你舍得?”
“你舍得吗?”谢昭宁立即控诉,指着自己刚消肿的脸颊,“我和你说,我一连挨你们两个打,我快成了箭靶子了。”
谢蕴挑眉,想笑又不好笑,敷衍一句:“最多,我下回不打你。”
“你还想下回?”谢昭宁怒问。
谢蕴忙改口:“没有、没有下回了,我以后再也不打你了。”
谢昭宁这才消气。谢蕴望着她,目光悠悠,不得不说一句:“西凉传来消息,荣安被废了郡主之位,手中的兵权也被剥夺了,关在大牢。”
“嗯。”
谢昭宁不痛不痒地应了一声,“我很想救她,但我知道,我不会成功的。不如不过问。”
谢蕴却说:“我派了人去西凉,试图将她救出来。她定亲了,有一夫婿,听闻两人感情很好,不知道会怎么样。”
如今两国开战,我朝无所顾忌,也可派人将人救出来。
不过救人一事,难于上青天,可能性太小了。
谢昭宁意外,“你近日做事,好像与往日大不相同。”
“是吗?”谢蕴低笑一声。
她没有说出原委。
她所为,不过是想减轻谢昭宁心中的愧疚罢了。
至于结果如何,她已料不到了。想来西凉已有防范,此举,无异于九死一生。
谢昭宁认真地看着她,“谢相行事,惯来是自扫门前雪,近日接连行事,明明于自己无益,你还是做的。多了几分人情味。”
“那是我碰到了一个人间烟火中的人。”谢蕴淡笑,眉眼如画,不同于往日的温柔,带了几分淡淡的烟火气,眉黛青山,灯火下,更显几分诱惑。
谢昭宁皱眉,谢蕴伸手摩挲她的眉眼,“别总皱眉。”
“可能性大吗?”谢昭宁不自觉地问。
谢蕴说:“一成把握都没有。”
图个心安,至少努力过,将来回想,不至于愧疚到影响自己的生活。
谢昭宁不懂她的意思,听到这句话后愣了下,谢蕴摸摸她的脑袋:“努力过了,我们尽力了。”
“我知道了,将来不后悔。”谢昭宁浅浅一笑,伸手握住她的手腕,“谢相,我相信你。”
“是啊,相信我。”
谢蕴低叹一声,许久没有人这么相信过她了,自从长兄去后,谁都不信她。
如今,有人深信她,她闯祸,她背锅,她挡在陛下面前,哪怕没有道理都会据理力争,替她辩驳。
这样的呆子,去哪里找。
“自己先休息,我去书房一趟。”
“那你早点回来。”谢昭宁躺下了,随手从枕头下摸到账簿,细细翻阅起来。
两人各自忙碌。
谢昭宁翻了个身,账簿从手中滑落,眼睛闭上了。
年轻人,爱睡觉,谢蕴回来,人都已经睡着了,抱着被子,睡得正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