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你晚上等我,我去安排。”谢昭宁提起裙摆就匆匆走了,生怕谢蕴反悔。
谢蕴低头整理衣襟,笑容消散了,如常地迈出一步,再抬首,面色肃然,依旧是往日不近人情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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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蕴回到官署,内侍便将一枚令牌送了回来,谢蕴放在手心中把玩,微微一笑,随后放入带锁的暗格中。
随后,她坐回自己的座位上,良久才舒出一口气,很快,她又笑了。
人生跌宕起伏,她从一个善贾之女,走到今日,将来会入主中宫,旁人会觉得她的运气好。
晚上回府,陛下口中的祖宗已躺在她的床上,手中捧着账簿,婢女在一旁候着。
祖宗都已经沐浴了,换了一身柔软的寝衣,长发如绸缎般披散在肩头,衬得肌肤雪白。
谢蕴走近,祖宗就坐了起来,开口说道:“你要的钱,我让人送回库房了,回头你自己记得就行。对了,你盘的那几个铺子,我看了,前景不大好。”
“前景不好,那你就力挽狂澜。”谢蕴道一句。
婢女上前伺候谢蕴更衣,谢昭宁唠唠叨叨开口:“前景确实不好,改也不划算,不如改行做酒楼,我与你说,酒楼赚钱。且……”她顿了顿,看向屋里的婢女,冷然道:“都出去。”
婢女们鱼贯而出。
谢昭宁很兴奋:“我同你说,你可以在酒楼里藏暗格,收集情报,有些人喜欢去酒楼说要事,你觉得呢。”
谢蕴听了她的建议,“你这主意倒是不错,那你去做。”
顾漾明手中的暗卫都奉给了陛下,两人体会到了暗探带来的方便,但在陛下眼皮子底下,再想创建暗探就不容易。
谢蕴想做,却又不敢大张旗鼓地做,谢昭宁的提议就很好。
“成,我回头去安排。我办事,你放心。”谢昭宁厚着脸皮自夸一句,将账簿塞到枕头底下。
谢蕴看着她的动作,“你塞进去做什么?”
“这是总账,我不放在床上,放哪里?等明日送到书房。”谢昭宁舒坦地躺了下来,望着谢蕴,“我打算住上一段日子。”
陛下还在气头上,肯定关她十天半个月。
谢蕴没理会她的话,伸手抬起她的下颚,仔细看她的脸,道:“陛下下手很重。”
“她生气了,换成你,多半下狱了。”谢昭宁凉凉道,“我和你说,你下回做事自己承担,我总给你背锅,上回罚跪,这回关起来,下回就得打人了。”
“哦,你还惦记着下回呀。”谢蕴温柔地笑了起来,“下回、下回,肯定还是有的,谁让陛下喜欢你。再者陛下不知道你是冤枉的?陛下不说罢了。”
提起这个,谢昭宁就想生气,陛下知道是谢蕴做的,她承认,陛下也不去查,就这么认定是她。
“陛下是喜欢你。”谢昭宁没好气地说了一声,“喜欢你,还离不开你,我就成了替罪羔羊,你打算怎么弥补我。”
谢蕴想了想,说道:“我都将你接出来了,你还想要怎么弥补。你在这里,又不用上课,不高兴吗”
谢昭宁哼哼两声,勉强答应下来,回头一想,自己还是亏了,指着自己的脸:“我和你说,上回你打我,这回她打我,我这个脸都没法见人了。”
“怪得了谁,怪你的脸太嫩了。”谢蕴伸手给她摸了摸,“若你黑一些,都看不到印记。”
谢昭宁生气:“你下回不许打我脸。”
谢蕴失笑:“你又惦记下回啦。”
“你你你你……”谢昭宁气成了结巴。
谢蕴俯身,吻上她的唇角,顷刻间,谢昭宁便不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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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后,谢蕴给谢昭宁拿了一张图纸,“铺子的图纸,你看看如何改,正好你无事,先给办妥了。”
谢昭宁瞅了一眼图纸,十分嫌弃,便说道:“我和你换个铺子,这个铺子不好,改起来太麻烦。我和换一个,我将你这个改成小酒肆亦或茶观。”
“随你。”谢蕴是彻底不想管了,她有时间,有天赋,就给她折腾去。
谢昭宁将图纸又丢了回去,脑海里有了酒楼雏形,又说道:“你拨两个人准备接手酒楼,不要太笨了,八面玲珑。”
谢蕴手中多是女官,闻言,她又问:“你自己没有人吗?”
“我有,但这是你的酒楼。你连个掌柜都不想安排,是打算吃现成的吗?”谢昭宁忽地明白过来,谢蕴就是不想动,等着她将饭喂进嘴里。
谢蕴淡笑,点点头:“我希望你将收集的情报放在我书房里。”
“我把我自己给你送进书房,好不好?”谢昭宁要炸毛了。
谢蕴说:“你送过去,碍事又吵,我不要。”
谢昭宁哼了一声,“我还不送了,我就待在你床上。罢了罢了,问你都还要耽误时间,我自己去办,花费时间会久,你慢慢等着。你要就寝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