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青:“……很烫。”
已经从手指烫到手背了,还在继续往下漫延。
烫入心里那秒,她向內倒扣的右膝被推開,陈礼左腿在她膝蓋下,右腿在她腰腹上,她們身體交錯著靠近,貼合,律動。
同步的喟嘆響在不同的喉嚨裏。
不久之後,南北相異的兩條河在同一處山谷交匯,引發劇烈CHUN潮。
谢安青侧身躺在地毯上,软得眼皮都抬不起来。陈礼在她身后,胸膛贴着她的脊背,膝盖顶着她的腿弯,右手懒洋洋搭她腰上,时不时用她那一手平时酸软得一杯水都拿不起来,现在刚刚够撩人的力道刮蹭着她敏感的肚脐。
谢安青轻颤着往后躲。
等于往陈礼怀里躲。
陈礼乐不可支地把给谢安青当枕头用的左臂勾回来,垂手勾弄她鬓角处湿淋淋的发丝,故意道:“今天怎么这么粘人的?我表现太好,肯定我?”
谢安青潮湿的眼睫闪了几点碎光,说:“嗯。”
陈礼笑得整个胸腔都在震动,再度恶劣:“表现好怎么那么快就不YAO了?”
谢安青:“……”
陈礼不依不饶:“SHOU不了?”
谢安青下巴往回缩,把脸埋在陈礼臂弯里,声音闷了起来:“没吃晚饭,没那么多劲儿。”
陈礼:“哈哈哈!”
什么烂借口。
从谢安青嘴里说出来,可爱得陈礼手指插进她头发里,吻了吻她后肩的吻痕,说:“把婚书打开,念给我听。”
婚书还在地毯上躺着。
她们做的时候,它就那样静静看着她们入迷模样,听她们动情的声音。
现在,她也想听一听它里面含了多少她们的情。
谢安青应了声,犯懒的不把脸从陈礼臂弯里抬起来,凭感觉去摸,瞧得陈礼又是一通乐,故意乱指挥。
“往上。”
“过了,往右点。”
“左边。”
“往哪儿摸呢,那是你从我头上薅下来的头绳。”
“朝右边挪。”
……
陈礼不管怎么折腾,谢安青都不声不响照做,耐心好得陈礼忍不住用膝盖顶开她并拢的腿,挤进去,和她贴得更紧。
几十秒后,谢安青终于拿到婚书。
陈礼适时把小臂放下去,让她好好枕着念。
“喜今日两姓联姻,一堂缔约……”
和从前那次预演一样的语速,声调,带来截然不同的感触。
那时的陈礼看似热情高涨,实则没有计划过任何一秒将来,甚至没有想过要把谢安青计划进将来,而谢安青,她从开始就全部投入。
她在最不公平的时候,投入了自己最纯粹的感情。
陈礼心发酸,手折回来紧握着谢安青肩膀,和她一起念到末尾。
“结婚人,谢安青、陈礼。”
“介绍人,天。”
“证婚人,地。”
“公元二〇二二年七月七日。”
陈礼在彼此话音落下的同一秒,抱紧怀里的人说:“阿青,我爱你。”
轻得挠人耳朵的声音。
透着湿气和哑。
谢安青却觉得震耳欲聋,她捧着婚书的双手不受控制抖了一下,把它掉在地毯上。
纸张卷缩的声音再次响起。
谢安青像是失心了一动不动。
陈礼逗她:“傻了?”
谢安青深黑的眼睛剧烈震动,两秒后快速转身,抱住陈礼的脖子,一开口,泪往下滚:“刚才的话,你再跟我说一次。”
陈礼皮肤被烫伤了似的,烧着疼,她一字一句,说:“我,爱,你。”
谢安青:“还想听。”
陈礼:“我爱你。”
谢安青哽咽出声:“还要听。”
陈礼:“呵。”
陈礼笑得眼发红,她抱着谢安青翻身仰躺,让她趴在自己身上,然后抬起手,轻柔抚摸她的头发,说:“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陈礼说了无数遍。
把谢安青的眼睛从湿说到干,说她不哽了,拍一拍她垂在自己脖子里脑袋,笑道:“咬断我多少根头发了?”
谢安青正在碾压牙齿的动作一顿,用舌头把抿在嘴里的细软发丝怼出去说:“什么头发?”
陈礼:“就在我耳朵边磨牙呢,真以为我听不见?”
谢安青舌尖蹭过牙尖,说:“没几根。”
陈礼:“那是几根?”
谢安青一条腿蜷起,贴在陈礼身侧,说:“我爱你。”
陈礼:“…………”
挺好。
有人找到了她的免死金牌,丹书铁券。
嘶——
从什么时候开始谋划的?
陈礼忽然想起自己问在最开始的两个问题:婚书什么时候准备的?求婚什么时候准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