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青。”陈礼声音有些颤抖。
谢安青停下来。
陈礼反而抖得更加厉害,完全发不出声音,只能用被她丢开的,湿漉漉的手扯了一下她的耳垂。
谢安青还是一动不动。
陈礼要疯了,主动去蹭她,靠近她。
谢安青往后退。
陈礼咬牙:“进去!”
谢安青一顿,直接退出去。
陈礼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她手握住谢安青的脖子,在视线聚焦,看清她瞳孔里那个强硬的自己时,她手惊颤,迅速松开她说:“不凶你,你听话一点,进去,进去好不好?”
她现在是完全成熟的果子,不被采撷,就只剩落地摔烂,被苍蝇蚊虫叮咬啃噬那一条路。
她不想。
她想被人品尝。
被这个人原原本本地,一口一口全部吞掉。
陈礼拇指轻蹭谢安青吞咽的喉咙,紧闭的嘴唇,声音松软发潮:“阿青,小阿青,你最听话最乖是不是?你,啊!”
谢安青没有任何犹豫缓冲地进去了,和方才一样认真地看,认真地做,她的敬业在这里,在此刻,是陈礼对谷欠望认知的最高境界,她膝盖狂颤,失控地流泪,哭得越狠,越享受这一夜突如其来的亲密。
停下来的时候,陈礼连睫毛都是酸软的,眨眼也显得无力。她瘫坐着,头还在谢安青肩上,低垂视线挪不挪动,看到的都是谢安青垂在浴缸边的右手——已经湿过了手腕,她手指来回摩挲着,像是在分辨那上面的滑腻感从何而来。
陈礼膝盖到现在还是红的,一秒也不能多看。她闭上眼睛,嗓子里全是持续颤栗后的疲倦和干哑:“今晚,你要是心甘情愿就好了。”
不是也没有关系。
她至少证明了,哄着她,她就会乖就会听话。
希望这个论据在她清醒之后也同样适用,那她可能就找到追她的办法了。
陈礼撑了一下浴缸起来,去拿牙粉。
她在中途就已经放掉了浴缸里的水,怕谢安青泡得太久出问题,现在只需要给她刷个牙,洗个脸,再把她抹一抹香就能去睡觉。
陈礼拿起牙刷又放下,只握着牙粉跪坐回浴缸前——谢安青已经不蹭手指了,现在趴在浴缸边昏昏欲睡,这会儿给她用硬邦邦的牙刷,她不会喜欢。
陈礼放了点水打湿手指,用指肚沾着牙粉,伸进谢安青嘴里。她下意识去抿,尤其是陈礼手指进入她口腔的时候,她舌头灵活地裹上来,细软滚烫,快把陈礼的神经烧断。
可能是觉得牙粉味道不好,只一下,她就缩了回去。
马上又伸出来,把陈礼的手指往出顶。
陈礼忽视,尽可能地集中起注意力给她刷牙。她不高兴地静了一会儿,牙齿合拢。
“嘶——”
陈礼手指蜷缩,被谢安青咬住了关节。
她的虎牙尖利,刚刚好卡在陈礼骨头上,疼得不算过分,但很尖锐。
陈礼忍了两秒,手指往上轻轻一抬,等不肯松口的谢安青被迫跟随动作抬起头和眼睛时,手指伸开,碰了一下她的嘴角,说:“我记得,你不属小狗。”
————
陈礼回忆昨晚这些事情的时候,一直坐在床边看着谢安青,她脸上一闪而过的那丝慌乱充分证明:她看出她今天的反常了。
不一定知道那是在哄她。
但潜意识应该察觉到里面的“危险”了——可能突破她心防线的,极端的危险。
她一把掀开被子,准备下床。
陈礼手在她旁边撑着,稍往前一挪,就盖住了她的手背:“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谢安青:“??”
陈礼说:“以前做得过分的地方,你是想再咬我一口,还是再抽我两个耳光?”
谢安青:“……”
不再命令禁止,也不步步紧逼。
她没应付过这种陈礼。
感觉很奇怪。
和昨晚摸在她头上的手一样,像是在纵容她,把主动权交给她,让她来选择、处。
她反而不知道说什么。
因为陈礼什么都没有对她做。
而她不擅长没事找事。
谢安青手被压得很紧,她无意识想逃,陈礼松了一些,但很快又蜷起手指握紧。她最终选择放弃,任由陈礼把她禁锢着,说:“我昨晚喝多了。”
算是正视话题,但很敷衍,喝多这种话是很典型的渣女渣男语录。
可不这么开头,她还能怎么说?
吻,摸,咬。
哪一样说出来都会让她无地自容。
她才是口口声声说累,说不要的那个人,现在也是她先打破了界限。
谢安青越想越自惭形秽,越不知道怎么处她们的关系。她坐着,肩膀一点点塌下来,浑身的疲惫:“陈礼,我向你道歉,对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