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淮安没一起要到钱,连之前荣山南应承过的赌债也不管了,慌了神:“我说妹夫,不能这样吧。你再帮我一次,就这一次。我拿了本钱,去下一笔大的,我肯定能把之前的赢回来。”
“赌庄里的人要是能让你赢回来,早就让你赢回来了。你不戒赌,谁也不能一味给你贴补亏空。”
“你有什么好瞧不起我的,我不也是为了傅家。我凭自己本事赢的钱,有什么低人一等的。再说,我用的是我妹妹的钱,你管得着吗?”
一向好脾性的男人,听见这几句是非不分的话,气得面色发白,没顾及一众家仆在场,顶撞了回去。
傅淮安一怔,大感丢脸,只觉得在自己家被外人踩了下去。他也发了性子,憋闷了好久的委屈,连同一向看不上他,觉得他今日住在傅宅是个赘婿,迟早让妹妹同他和离这样的话都说了出来。
男人额头冷汗津津,傅意怜也动了怒。
傅淮安却先发制人,捂住心口“哎哟哎哟”叫起来。
男人岿然不动,傅意怜望了望他,跑过去扶住了哥哥。
“哥,你少说几句吧。我扶你回房。”
哼,跟他抢妹妹。
荣山南跌坐椅中,肚中滚过阵阵暴痛。
“二哥……”
“别碰我,叫、宋先生来。”
荣山南虚护着肚腹,疼得坐不住,又不知该如何安抚。心下发慌,也没精力再应他。
白元觉吩咐武子瑜小心看顾二哥,箭一般冲出去找大夫。
整个肚腹妨如陷入阿鼻地狱,刀砍斧劈,痛海浮沉。
“唔嗯——”男人用力攥紧桌角,手背青筋毕露,痛出来的冷汗将软垫都浸湿。
“小姐,二爷见红了。”杏儿闯进傅淮安房中,带着哭腔。
傅意怜眼前一阵发白,撇了傅淮安,就往前厅冲。
杏儿紧跟着她:“六爷抬去小院了。”
傅意怜双手发抖:“请大夫没?”
“四爷去叫了,六爷让我来喊你。”
傅意怜一把推开屋门,男人斜靠床上,肉眼可见的整个肚子作动不安。
一时间竟有些不敢上前。定了定心神,傅意怜跪坐榻边,陪在一侧牵了他。
荣山南勉强转身看她:“大夫、怎么……还不来?”
“就快到了。老四去请了。”
“还要……多久,呃啊,孩子……有些不对劲。”
男人疼痛难捱,她眼睁睁看着,心如刀绞。傅意怜却不知,白元觉和宋禹安都被拦在了外面。
第25章 见红要克制
白元觉听武子瑜前几天说过,傅家有些欺负人,还不当一回事。白元觉笑话老六为人温顺,谁看着都想欺负一把,谁想今日叫他碰上了。
门人谨守余暄妍授意,荣山南部下一律不许从正门进,只能走角门。
宋禹安鼻子里冷哼一声,白元觉怒不可遏:“我昨日来还不见人拦我,你们好大的狗胆!”
门人自然不敢说昨日他和二小姐前后脚进去的,还带着刀,不敢拦。见他今日没带刀,硬气起来:“我昨日心情好,放你一回,可不意味着三回四回都这样。大少奶奶定的规矩,人人都得听。”
傅意怜奔到门口,心里骂自己一千遍又骂白元觉一千遍,正要自己再去请大夫,忽然听到门人惊呼。
白元觉手中一柄短刃,已将其中一个门人舌头割了下来。刀光一闪,就要将人的脖子砍下。
“白元觉!这里是什么地方,由得你撒野!”
白元觉眼神太狠,似乎将她也一并算上了。转头看着宋禹安,杏儿忙领着人往里走。
短刃挑起另一门人的下巴,老四哑着嗓子道:“再说一遍,让你们二小姐听听。”
“你放肆!”傅意怜不忿。
门人吓傻了,滑着跪下去,半句也不敢说。
白元觉推开傅意怜,直闯到前厅,不大一会儿,比方才更尖锐的惨叫在傅淮安房中响了起来,余暄妍直接被他拖了出来。
傅淮安听了来龙去脉,怕闹出人命,急急向傅意怜讨饶。
“妹妹,好妹妹,顾好姑爷要紧,你嫂子的事之后再说。”
傅意怜转头看他:“哥,你心口又不疼了?”
傅淮安梗住。
“她怎么敢,她怎么敢!阿南在自己家,竟然还要受这样的罪。”
“是是是,余暄妍她大错特错,我、我揍她一顿,她这么被拖出去,不打得皮开肉绽,还有完吗?”
傅意怜心疼荣山南,不肯放过余暄妍:“哥,若不是你气他,阿南也不会疼成这样。有些话你跟我说,不如留着跟白元觉说。”
屋内,思康、武子瑜、杏儿都守着荣山南,宋禹安蹲在他身前,细细察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