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东西很轻,还带着他身上的余温,捏捏里面,有沙沙的声音。
“你怎么会有这样的东西?”
他却只是微微笑,并没多说什么。
只是望着她的眼神,沉默的热烈。
寂静的声音,伴随着千帆清浅的呼吸,一股难以言喻的氛围让她既尴尬又紧张起来,恨不得他此刻就走,却又不舍他离去,自己面对着冷寂的黑夜。
二人只是简单地对坐着,他轻轻地用自己的大手反复轻柔摩挲着她的手,便是这样的亲密,已经足够叫她红了脸颊。
“夜深了。”她说。
“嗯。”他回。
......
你...还不走吗?”
他摩挲的手逐渐停了下来,却又偏偏用自己滚烫的指间去用轻轻的力度挠她的手心。
痒。
实在是痒的。
痒得她想抽回手,却不能。
痒得她想笑,却不便。
“...你、你做些什么?”
他却拂过高大的身躯去,几乎罩住那烛火照在她身上的所有微光,犹如一座坚硬硕大的大山,将她悉数压在自己的身子之下。
“娇娇到底什么时候才肯给我,爷要忍不住了...”
她反应过来后,几乎热气腾地蒸满自己的全身!
孩子还在这里!
他竟然对自己说出这样的话来!
她猛然转过身去,还好,千帆的双眸还紧紧阖着,并没有听到。
“明日黄昏,爷涤净自己,等你来可好?”
他的语气明明再正经不过,可喷出的热气却灼烫得不行,直烫得她藏在鞋子里脚趾都忍不住的蜷缩起来!
是她太久没有和异性这样的亲密接触了吗?
所以她才会反应这么大?
“你先回去,回你自己的地盘睡觉去!”
她翻着灵活的身子,躲过他越来越贴近的整个人,腾的起身,不管不顾地拉着他、推着他,往外头送去。
沈卿司却在她的身前,不禁弯出风流的嘴角,眼底是满溢的得意温柔。
原来他的桑桑娇俏羞涩气起来,竟是这样的可爱迷人...
她终究是用尽九牛二虎之力将他这个大佛推出了自己的房间,他不甘心地回头,眼巴巴的望着,却只得到她驱赶的两次摆手。
夫人不让,他又能如何?
只好等了。
他笑着叹了口气,转身认命地朝自己的光棍冷窝子去了。
“哎你等等...”
他回头,站在阶下,看站在阶上的她。
她的身后拢着一层微弱的光,却将她的一切朦胧般更具有诗意,风似乎也特别宠爱她,撩动起她的几丝碎发随风,像极了一幅美绝的江南朦胧美人图。
不,这样美丽到直击人心的场景,便是天下最厉害的画师也不能描摹其精髓的一二。
“我还未曾和你说过,沈卿司,真的...谢谢你。”
她笑了。
冲着他笑了。
不再是讨好束缚的,不再是心计计算的,而是坦然自若、从心而出。
“你我夫妻,何须言谢?”
“早早休息就是,不必担心,以后你和孩子就尽是好日子了。”
门关了。
他走的步伐却越加的坚定。
不管未来如何,他都会坚定不移地守护在她的身边,再不会让她过那些朝不保夕、颠沛流离的日子。
第二百六十章 祭魂
王胜的尸身被拉回王志眼前的时候,已经残缺不全。
那惨状令人触目惊心,空气中弥漫着血腥与死亡的气息。
“我弟弟的头,在哪。”
王志站在那冷冰冰的尸体前,声音低沉而压抑,仿佛从地狱深处传来。
他浑身冒发着恐怖的气息,那气息如寒冬的暴风雪,让人几乎不敢接近!
“回、回禀督主,我们去的时候只发现了左将军的尸体,可小的们寻遍了整座峡谷,也并没有找到上将军的头,估摸是峡谷里的饿狼,将头给...将头给吃了...”
那回报的人声越来越小,后面的话几乎都要听不见。
此刻他跪在地上,身子颤如筛子般的厉害,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落下,他深知,王志此人心狠手辣,变脸比翻书还快,说不定他就要因此事被迁怒,丢掉性命也未可知!
那可是督主的亲弟弟啊!
而且是唯一的,一起从小长到大的亲弟弟啊!
此刻,他简直觉得,自己的脑袋也要跟眼前的这具残尸一样,要分割两地了!
“督主饶命啊!是小的办事不力,是小的办事不力!还请督主责罚你!”身边的人全部都跪倒一片,讨命般的向王志求饶,他们的声音颤抖着,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而一直握在王志手里的那把刀,一直未曾见血,那刀在昏暗的光线中闪烁着冰冷的光芒,仿佛在等待着饮血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