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
“娘娘...您这又是何苦呢?”赵嬷嬷瘫坐在地。
宋晚晚满脸泪痕唏嘘,仿佛失去灵魂的玩偶,喃喃道,“烧了好烧了好...与其做梦似的心有期翼,不如让我自己来亲手打碎这场本就虚假的栀子春梦...”
栀子花落,纷纷扰扰,一切见了真因果,连过去的记忆,都不再洁白。
第二百二十一章 夫君的惦记
转眼,桑桑已经在沈卿司的身边待了整整一个月。
沈卿司的身体比她预料的还要精壮些,才过了一个月竟然就已经能够正常行走,身上虽然还有很多未退的伤口,可只要继续每日换药,估摸只需再一个月,基本就都会好得差不多了。
自从他身体好一些之后,每日出门的时间也长了起来,虽然每天都还是有很长的时间和桑桑相处,可桑桑终归有了些自己的时间。
夜晚的时候他执意要和她睡在一个屋子里,她自然是不同意共寝一榻的,他也有法子,就在她的床旁又搬来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榻,他那样高的个子也不嫌小,挤挤地睡在上面,美其名曰动心忍性。
曾几何时,他们的身份就这样悄无声息地对调。
“你真的打算再困我一辈子?”突然,本应安眠的她忽然问道。
沈卿司此刻正望着她纤细的背影,一顿。
“或许我做的这一切还不够,可桑桑你相信我,我已经和过去不同,我也一直在探索思考我们以后的相处之路,但无论如何,必不是如同过去一般只是囚禁你,桑桑...再给我些时间,让我再想想...”
他何曾看不见她整日的郁郁寡欢,他何曾不知道她不同常人是个有心计有抱负的女子,她的医馆声名远播,不需要他多么费心的去调查,永州人对于一个外地女郎中开的这个赵俞医馆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他的桑桑就是这样的优秀,即使没有任何男人的帮助,也照样能把一个原本只属于男人的领域的医馆做得风生水起。
越是这样仁爱勃发的桑无忧,就越让他焦躁,就越让他不忍放手。
他怎么能不爱她?
可若是越爱她,就越不舍得她离开自己。
可若是越爱她,就越不舍得看她整日闷闷不乐...
这是多么矛盾的前因后果,他爱她,要拥有她,可也想要拥有的是快乐的她,是幸福的她...
“我知道你在乎的是什么,赵俞医馆我早已经派人去打理了,一切都是按照你原来的法子,不以贫贱相论,只以病患为一,你且放心。”
那个拢在夜色里的单薄身影微微一动,却终究是没有转过身来。
他有些落寞。
无论他怎么安慰自己,可他也是个男人,且是个贪心的男人,又怎么会不希望她对自己的态度有所改善?
许久,就连他望着她的背影都要陷入梦乡之时——
“多谢。”
声音微弱细小,却足够掀起波纹,撩动沈卿司一颗动容的心。
他无声地咧了咧嘴角,“你我夫妻,何须客气?”
一夜无话,他却偷偷握住她脱下来的衣衫一角,带着笑意,入了美梦。
次日,天微微亮,侍女们便进门服侍桑无忧梳洗。
手脚利落的小丫鬟已经把干净的白巾子沾湿在温水之中又拧得半干,恭恭敬敬地递到她的面前,“夫人请净面。”
......
“夫人请漱口。”
“夫人请吃朝食。”
“我再讲一遍,我与你们主子没有任何的关系,更不是你们的夫人!以后再不要胡乱攀名——”
可这几个丫鬟恍若未闻,仍旧我行我素,“夫人,请净手。”
.....
她算是明白了,这些人是只管执行沈卿司命令的,是不会与她沟通的,便也放弃了这个念头,从那以后整天被她们追着叫“夫人、夫人”的没完。
及至熬到夕餐之时,今日的饮食却与往日大有不同。
本来挺大的房间里被临时多摆放了七八张桌子,上面一个个的食物各色琳琅从不雷同。
虽然过去的沈府每当招待客人的时候排场要比这还要大上许多,可过去她只是一个伺候的丫头,又哪有机会去一一品尝这么多的珍馐美味?
眼前的十张桌子上的珍馐,竟是她从未吃过的丰盛牌面。
“这是何意?”她拉住一个送菜的小厮问道。
那小厮面生得很,除却他,身后还有七八个小厮正继续地一个个往桌子上菜。
“够了,这些根本就已经吃不完了。”
那被拉住的小厮笑道,“夫人你放心吃就是,这是您夫君特意给您订的天下第一居的大菜,说是府中的厨子做菜一个味道,怕您时间长吃腻了,这才要给您换个口味呢!要我说夫人,您和沈大人还真是伉俪情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