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震怒,宋晚晚身为皇后却也不得不向其低伏跪拜,“皇上息怒,不知臣妾有何错处,还请皇上明示,不至于让一人受冤!”
“哼,你在这后宫里横行霸道,谁人哪里敢让你受冤枉?往常朕念着你我二人的情意,一直宽宥你的骄纵,以至于让无数妃嫔受辱,朕总想着皇后是识大体的,总不至于一直如此,未曾想你竟然越来越过分,如今竟然一下将二十余位妃嫔打入冷宫,理由竟然是她们不敬重皇后?谁人不知,这后宫乃你一人独大,哪个妃嫔又敢真的不尊重你,不过是你骄纵枉权的借口!”
宋晚晚气急反驳道,“皇上两个月零八日不来臣妾寝宫,一来就是对臣妾劈头盖脸的责问,却无一关心体贴之语,又是何原因?若是真如皇上所言念着我们二人过去的情意,又缘何这么久不来看臣妾,就连大皇子皇上也不曾在意,可是知道您是如何伤了臣妾何旭发的心?”
李祎见着眼前泪流满面向他诉情的妻子毫无怜惜,一双冷眸里只余烦躁厌恶,“朕乃天子岂能日日耽废于后宫,身为皇后你竟如此不识大体!朕早不对你做期盼,只想问你元贵妃到底做了什么,你竟叫人毁去她的容貌!同身为女子,竟然、竟然歹毒至此,实乃让人心寒!”
宋晚晚忽然起身,身边的赵嬷嬷知道自家主子的性情,忙拉住她的袖子焦躁,“主子三思!主子冷静!不可啊!”
宋晚晚却是忍到了头,再也忍不下去,一把将赵嬷嬷推开!
“说到底皇上不过就是为了一个元贵妃?什么其他妃嫔你又何曾在乎过?不过都是皇上的借口摆设,今晚的兴师问罪不过就是为了那个贱人罢!”
“别以为我不知皇上日夜宠爱的元贵妃是个什么来头!京城宋月舫的头牌歌姬!只要肯花银子,谁都能尝得烂货色!皇上还放在心上宠着爱着!换了个身份纳进后宫,不到一年的时间就从一个小小的才人封到了贵妃,难道当咱们后宫的人都眼瞎心盲了不成!”
“就算是皇帝喜欢,也该找个干净出身的,挑一挑嘴!且不知那元贵妃的出身,便是她曾经的座上宾,想必皇上也数不清了罢!难道皇上和她颠.鸾倒.凤之际,不觉得恶心吗!?皇上不觉得恶心,臣妾却再也忍不下了!”
“大胆!我看你是找死!”
李祎被她揭了隐秘的伤疤,猛然掷碎手中的杯盏,一把掐住宋晚晚的咽喉!
“皇上息怒!息怒啊!皇后娘娘今夜饮了酒才至胡言乱语,您就饶恕了皇后娘娘罢!皇上!”赵嬷嬷眼见着皇帝震怒,他的手越收越紧,急的边哭边磕头!
“宋晚晚,给朕磕头认错!”
“皇后娘娘您就认错了罢!听话!皇后娘娘!老奴求您了!”
可宋晚晚是个吃软不吃硬的性子,他越暴怒,她那久久愤怒的心反而平坦顺畅了不少。
总比他冷清冷意的好,总比他一言不发的好,总比他宠爱那该死的姬子的好!
“皇上...皇上以为我只知道这些?”
“你还知道什么。”
宋晚晚忽然笑了,眼角却不由分说地流出了眼泪。
“你宠爱元贵妃不过也是借口,原是她长得有七分像你真正的心上人——桑无忧罢!”
“当年你不过是个不得宠爱的民间皇子,在皇宫受尽屈辱,而那时候的沈卿司就已经是权倾朝野人中龙凤,尽管你早就认出了你的心上人正是沈卿司宠爱的小妾,可你却不敢、也没有能力把她带走,叫她跟了别的男人,受了别的男人的宠爱占有,后来她死了,你更是无处寻找,心中对她既不死心,又对自己无能愤怒,这才找了个姬子替身来满足自己的私欲!”
“李祎到如今我才看清楚你的真面目,你无能,却又什么都想拥有,即使背叛自己的心,也要欺骗我的感情来获得我父亲对你的支持和助力,你是世上心最脏的人,像你这样的人,根本不配得到真爱!哈哈哈哈哈!”
宋晚晚疯癫的笑声响彻夜空。
“过去是朕太过偏爱了你,以至于你如今位列中宫却心浮气躁言行无状,传朕令,剥夺中宫掌权,禁足一年!没有朕的命令,谁都不允许来看这个疯婆娘!”
李祎走了。
及待院中,那喧腾的栀子树前,“栀子树厌,栀子花香更是妖冶!即刻给朕拔了烧了,以后皇宫里再也不许有人养栀子树!”
他曾说过,栀子树洁,开出的花儿也柔美白顺一如她,让他爱不释手甘愿为她一人之君。
那样的甜蜜与誓言,仿佛就在昨天。
却不知何时,一切都已变了味道。
现在的他竟然说,栀子树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