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二闭口不言。
阿桃也知道这采买一来二去也有些油水,并未严苛以对,不成想现下越来越过分了。
“采买的事儿由禾苗同你一起负责,柜台上的事儿我自己来看着。”阿桃不欲多说,采买的事儿禾苗熟悉,酒楼根基便在采买,一旦不知道什么时候这根基被蛀了,想来这生意离倒也不远了。
到年底又发了一波折抵券,菜蔬也换回了原先的样子,没到年底日日都是满座。
今年过年还是回观南过年,阿桃要提前走,观南那边的食肆也得回去看看,宁阳府这头便先交给禾苗看着,年底伙计们的工钱,还有节钱都定了份例。
“你跟小甲还有阿毛今年的钱暂且先不支,先前说好的,店里利润的一成给你们发做奖金,今年的利润你先盘出来,趁年前要将利润分红算清,除了发给你们的,还有周娘子的。”
十月份那会子就已经将本钱收回来了,这两个月营收也不少,禾苗算过以后又给了阿桃,净利润有四百二十两。
伙计们占一成,周如嫣占四成,阿桃这边占五成。
算过以后兑了整银,阿桃包好立时便去了周如嫣现下住的宅子。
江家今年喜事成双,先是周如嫣生子,再是江家三郎中举,连那位江大人都格外重视他这一房来。
满月酒是阿桃去吃酒了,同周如嫣说了不少小话,她那婆母现下再不敢为难他们了,只是原先想分家另过,这一来却不好分出去了。
江家三郎要准备春闱,江大人怎么说也在官场浸淫多年,背靠大树也好乘凉,虽说不分家,但江家三郎还是同江大人说了,如今学业繁重,家中人多杂乱,在江府旁边置了小宅,夫妻俩搬去读书也清净些。
江大人自知这些年亏欠,竟也答应下来了,故而分家一事谁也没再提,阿桃也替周如嫣高兴,横竖不用掺和进那一大家子里头。
阿桃在宁阳府开酒楼毕竟这人生地不熟,开始倒还好,后来总有眼红生事的,同周如嫣说过,江家这一辈读书的除了江三郎其余的都不是这块料。
故而江三郎现下在家中地位颇高,他又是举子,酒楼正是又借了他的名头那等事端才彻底消失了。
思绪拉回。
有了孩子后周如嫣性子愈发稳重,“年下准备回周家。”
“那可巧,常平安这几日便要来了,到时咱们能一道回观南去,你阿娘知道你回去过年,只怕要高兴呢!”
阿桃没问,周如嫣自己便笑,“三郎说我快两年没回去了,横竖今年搬出府了,我们一家三口便去周家过年,也好叫哥儿回去看看阿公阿婆。”
话说的简单,想来江大人知道的时候肯定气的要跳脚。江三郎没说,周如嫣便也不问。
常平腊月二十四晚上到的宁阳府,睡到阿桃身边的时候已经大半夜了,知道是熟悉的人阿桃也没吓到,昏昏沉沉推了一把又被男人拉进怀里。
一早一大家子吃过早食,拎上行李同周如嫣江三郎汇合,怕天晚赶紧去行市雇了马车赶去码头。
山高水远,阿桃有经验,这回特地带了铜锅,备足了食材,省的在船上吃的又不省心。
周如嫣从来没像这样自在的乘船出过远门,在船上方才恢复几分未出嫁时的活泼姿态,拉着阿桃看山看水,
“我出嫁时是乘马车,盖着盖头,妙儿一路同我说外头风光,只是我一路只有嫁为人妇的紧张,除了住店竟也没顾上瞧瞧景色,这一趟才知道天大地大,咱们观南和宁阳府之间就隔着无限风光。”
说着周如嫣拢了拢身上衣裳,江家三郎同常平安在另一头钓鱼,回头瞥见了,喊了丫头去给她拿件披风。
晚上几人围在一起,这季节正寒冷,片好的羊肉猪肉已经冻实了,带着赶路也不会变味儿。炉子里头点了银丝炭,锅底是酒楼的,加水煮沸便能闻到浓烈的鲜香滋味。
汤底一沸腾,片好的肉片立即进去滚几滚,不肖人推让,几人便围在炉子边吃起来。
“酒楼开了我还没去尝过,等会宁阳府可一定要去瞧瞧。”周如嫣尝过以后直点头。
阿桃笑,“你搬到宅子里头去了,往后想去再方便不过的。”
……
许久不曾回来,清河镇如今已经大变样了,码头边上多出许多摊贩,常平安看她疑惑这才解释道,“今年许多行商都开始走水路了,观南县食肆的生意也没有往年好,但是清河镇这边就热闹起来了。”
说着他指了指不远处周大人先前买下的地,“周大人准备将那块地盖个客栈,如今这一片地价儿翻了几番。咱们买下的那块荒地,也有不少富户来打听,只是都被我推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