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几日只打听到这一家符合阿桃要求的,阿桃自个儿也觉得这家合适,同样是开酒楼的,又开了不少年头,少说也有从前的熟客会来看热闹。
似乎怕阿桃觉得他事儿办的不够全,又跟着补了一句,“娘子您先前说的几条街,我都打听遍了,还有几家您若是想去瞧瞧也成,元宝街有两家,一家在街尾,一家靠中间一些,靠中间的铺面要小些,另有几家我都记在纸上了,这几日您都能去瞧瞧。”
说着递过来一张纸,阿桃玩笑似的开口,“你干活儿倒是仔细,待我这酒楼做起来,不如跟我后头干?”
这伙计也答的滴水不漏,“娘子过奖了,不过图口饭吃。”
阿桃笑着将人送出去,“无论这事儿成不成,该给你的银钱不会少。”
小伙计又是拱手又是鞠躬,“您有事儿只管知会。”
常平安从外头打了热水来,这几天两人将这街里有些名气的吃食都吃了一遍,那家聚云楼路过一回,见里头没什么人,故而没进去看,想不到是要闭店了。
阿桃将小二写在纸上的几家铺子细细看了一遍,也知道这伙计是真的上心的,里头有几家是阿桃自个儿也留意过的。
“今儿已经腊月十八了,至多再三天咱们就得赶回去了。”常平安打了热水来,叫阿桃先洗漱。
“明儿咱们便去这聚云楼瞧瞧,若是合适最好,要真不合适,便还是先寻个牙行问一问。”今儿下了一场小雪,路上湿滑,阿桃鞋袜浸湿了些,这会子脚伸进倒满热水的桶里,烫的她唉哟了一声。
“我去添点凉水。”
阿桃摇头,“就这样吧。”
屋里点了炭盆,这客栈住一日价高,屋里点了炭盆,窗户只开了一道缝来透气,阿桃擦过脚,钻到床上看在宁阳府买来的话本儿
——这正是宝妞写的。
在书铺里头看到的时候阿桃还格外惊讶呢。
常平安倒完水进来只看到阿桃翘着脚,脸被熏的红扑扑,看到他呆愣的样子阿桃瞋了他一眼,往里头挪了些给他让出位置。
几日同床共枕他都压着火气,怕在外头阿桃会嫌孟浪,这会子阿桃将脚伸到他肚子上取暖,他便再也压抑不住了,欺身往上,没瞧见阿桃眼里露出一丝得意的笑。
灯烛一熄,只听得屋内窸窣,常平安压抑着喘息,阿桃面红心跳,唇齿间露出几分破碎的声音。
夜色四合。
这几日将宁阳府有些名气的铺子都尝了一遍,味道好的多是本地特色菜式。
一早去聚云楼,都这个时辰了,这酒楼连大门都没开,去吃过早食又转了一圈,才见那门开了一边,阿桃朝里头看了一眼,只见个活计倚在墙边,慢悠悠地扫地,没见着掌柜的,想是没生意人都不露面了。
阿桃先是喊了一声,这才进去。
小二只是将眼皮子抬了抬,“店里没吃食,您换一家去吃吧。”
“掌柜的在不在?正有些事儿想问问——”阿桃从荷包里头摸出几枚铜板,递给那小二。
原先还在闷头扫地只装看不见的伙计,一听铜板丁零当啷的响声立即抬了头,“掌柜的上半晌不在,得下半晌才过来,您要有事儿,不妨问我。”
见他这样子,福缘客栈的活计大抵就是从他这儿得到的消息,“听福缘客栈的伙计说,这聚云楼想盘出去?”
“可不是,如今生意不好做,我们掌柜的早就想将酒楼盘出去,只是一时找不到人接手。”
“是定下了要盘出去?”阿桃要先确定这事儿是不是真的。
“可不是,只是还没对外说,不过我们掌柜的也说了,这店虽盘出去,但是店面只租不卖。”小二叹了口气,“许是怕一次性将卖铺子的钱拿回去,家里面多的是人要败了去,故而只想着租,不打算卖。不过这租可以订个长租。”
“不知这位掌柜的住在哪儿?”
小二摇头,“掌柜的留了话,叫我先问着,若是都行他这才来谈。”
“那这租金?”
“租钱得一百八十两银子一年——”
阿桃她想买铺面,只是没有合适的,找了这么久,唯独这一家店面格局不错,也宽敞,只可惜不卖。买下铺面要安心些,但是租的价儿要低些,风险也小些。
既是开在外街,阿桃便不准像观南县一般做菜式,而是重新打造一家自助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