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妖幸灾乐祸说:“他一定会骂你没用。”
所以是她干的?意义呢?
……好傻。
虞菀菀叹气,弯腰收拾那些盘子,心里也盘算着怎么处理掉这只女妖。
不能打草惊蛇。
免得她做应急做了坏事。
却有只手动作比她更快。少年摁住她的腕,扯起她说:“我来吧师姐。”
他并没有一丁点的不高兴,很温驯地收拾碎瓷片,顺带给她剥两个橙子塞她手里。
女妖不能理解:“他为什么不骂你?还帮你剥橘子?这些不是女人该做的吗?”
是啊,为什么呢。
虞菀菀忽然喊:“薛祈安。”
就算他先那样说了,她倒也没真袖手旁观,也在捡碎瓷片。
“嗯?”薛祈安掀起眼皮看她眼。
虞菀菀往他嘴里塞个橘子瓣:“做这些理所应当我做的事,你有什么想法没?”
他没太听明白:“理所应当?”
“嗯。”虞菀菀掰手指,“洗衣服、洗碗、做饭、叠被子,还有现在收盘子什么的。”
薛祈安更不解,真心实意在好奇:“师姐今天脑子坏了么?”
“哪来这些理所应当的事啊?真要有,也只会是师姐理所应当高兴。”
少年仰起脸看她,眉眼落着融融日光,漂亮又温柔的模样,眼尾红痣艳艳勾人。
虞菀菀把手里的橘子瓣都塞给他,忍不住笑:“那你也要理所应当高兴!”
所以为什么呢?
因为这就根本不是理所应当的事啊。只是会高兴,会想让对方高兴,所以才做的。
是因为喜欢,不是因为义务。
“你对男人有怨气,找让你有怨气的男人报复去。我可没义务承担你这些怨怼。”
虞菀菀和她说,转身又往少年怀里扑,勾勾他的下颌:“给你讲个故事。”
“嗯。”
薛祈安颔首,由她弄着又笑:“我记得师姐之前讲过一个,‘恶龙抢走公主,勇士再抢回公主,两人幸福美满一辈子’的故事。”
当时她说她是恶龙。
“对,”虞菀菀点头,“我想了想,这个故事现在我有更喜欢的版本。”
他很乖地顺着问:“是什么?”
虞菀菀:“恶龙抢走公主,干掉勇者,来多少个都干掉了。最后筑起无坚不摧的高塔,把公主永远地锁起来。”
女妖在她耳边冷笑:“你喜欢这种故事,他一定会大骂你是毒妇。”
下一瞬,却听少年笑:“师姐,那是童话。”
女妖:……?
虞菀菀倒不意外地弯弯眉眼。
她就知道。
他果然是奇奇怪怪的。
漂漂亮亮又奇奇怪怪的。
更喜欢了。
“我就是要过童话。”
她穿书,当然理所应当过成童话。
虞菀菀好喜欢地抱住他,哼了哼说:“小殿下有什么意见吗?有也憋着,不听。”
少年低下头,咬了咬她的耳垂,真心实意地一弯眉眼笑:
“没有,完全没有意见。”
/
没多久,天顶乌云密布。
远处传来闷闷雷声。
薛祈安去收被子。
装着龙魄的傀儡坐在他肩膀,一声不吭,两人都木头人样乖乖看着少女远去。
她是回屋睡觉。
青绿衣裙被风吹卷,像团繁花般旋转远去。
龙魄:“菀菀好漂亮哦。背影都好漂亮。”
薛祈安转身去后院:“嗯。”
龙魄不满:“菀菀就是很漂亮,少主你什么反应?”
薛祈安:“因为我每天都知道。”
不太需要它特别点出来。
周身有瞬的妖力波动,散去时,他眉头也蹙起。
刚才她就说头痛去睡觉,但,怎么会忽然痛成这样?
薛祈安想了想,又干脆把她剩下的头晕头痛全转到自己身上。
雷声滚滚,由远及近。
掀起的劲风吹动纯白被褥,绣着的碎花好似真是繁花粘黏,灵动锦簇。
龙魄被惊动抬头:“这雷是不是和少主的雷劫有关?”
薛祈安:“嗯。”
他有条不紊地收着被褥,并没太在意这个。
龙魄却很在意:“不晓得这回是多少道雷劫,什么时候来,肯定会大风大雨。”
薛祈安:“我知道。”
被褥用过速干诀,早就干透了。可虞菀菀说,被褥必须要晒太阳才是香的。
的确闻到股淡淡的香气。
阳光香?有点像她的味道。
薛祈安忍不住笑。
龙魄却很惊讶:“知道?知道什么?”
是雷劫吗?
天道降雷劫不是看心情,是有规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