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介已经把能说的都说了, 我也没什么特别的内容。只补充一件事吧,有关二十三年那场惨案。”
听她这么说,在场的人都竖起了耳朵。
时田奏淡淡的叙述道:“发生这场事的时候我年纪不大, 能记住的东西并不多, 现在再回想, 唯一能记得的,就是我因为吵着要和父亲一起去黑曜馆, 被狠狠的揍了一顿。因为这件事,父亲又和母亲吵了一架, 那次吵架,最后以他怒吼着‘你要我说多少次!不可言说的家丑怎么可能让女人和小孩知道!’这句话为结尾,摔门而出。”
“他们两个直到那次外出前都没和好,母亲至死都在后悔这件事。”
“到底是什么事?”时田丽莎不解的问道,然后转转眼睛,捂住了要笑不笑的嘴,“该不会是三伯在外面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丑事吧。”
时田奏闻言,冷冷的看着她,目似寒星,眸光足以杀人:“时田崇是因为多嘴被杀掉的,你也想被割掉舌头死在这里吗?”
时田丽莎被她唬了一跳,然后就不干了:“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她可是要杀我!说不定她就是那个杀人犯呢!”
也只有和她在一起的牛郎雨山莲听话的站了起来,但保护姐姐的时田大介也跟着起身,高了整整一个头的个子形成了无敌的碾压,雨山莲没嚣张过三秒,就重新一屁股坐回了原来的位置。
“亲爱的……”时田丽莎还想闹。
“行了,现在在讨论案情,你别咋咋呼呼的,听奏小姐说完吧。”说着,他赔了时田奏一个讨好的微笑,“奏小姐,你继续说吧。”
这两个人就是蛇鼠一窝,对喜欢到处造谣的时田丽莎,时田奏喜欢不起来,而对依附着时田丽莎生存的雨山莲,时田奏更是连个眼神都懒得欠奉,放弃了和这两人再计较,继续往下说。
“父亲嘴里的家丑,我不清楚,母亲想了一辈子也没想明白他到底在说什么。最可能的大概就是六叔了吧。六叔那个人,回回来闹事,爷爷被他缠得心烦,当着我们的面都说过‘巴不得这逆子快点去死!’这种话,也只有大伯还被他缠得有点心软,劝过爷爷几回,想把他接回来。”
所以,事情又绕到了时田错身上吗?
“当然,这也只是我母亲的猜测,其实也很可能和六叔没有任何关系。她说过,那段时间家里的气氛压抑得可怕,她不过是因为照顾弟弟而晚了半小时参加家族聚会,都被爷爷骂成是毫无用处,厚颜无耻,就别提其他了。”
“后来,母亲去世,别府警官变成了我们姐弟的养父,他是个好人,一直以来严格遵守着警察的保密原则,从来不肯告诉我们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有一次他妻儿忌日,他心情不好,喝得烂醉,我倒是乘人之危问出了一点东西。”
“养父告诉我,父亲他们的死很离奇,因为警方多次勘察,都找不到任何外人进出的痕迹。但当时的别墅大厅很乱,地上散落了一些安眠药,几具尸体脸上都有淤青,警方怀疑事发之前,几人在大厅内缠斗过,他们打架打得很凶,大厅被砸得乱七八糟,就连摆在角落里,用于观赏的巨型鱼缸也被人用椅子砸出了一个很大的洞,水流了一地。”
“之后,他们就因为中毒死掉了。那种毒素有点特殊,警方并没有分析出它是什么毒素,想送去研究所研究的时候,被六叔以这样太费钱的理由拦了下来,之后他们的尸体被送去火化,除了大伯在六叔心目中还有那么点地位,勉强给了一口便宜棺材外,其余人包括爷爷,他连骨灰都没收敛。”说到这里,她看向时田术,“崇哥似乎也说过类似的话,但我还是要和你说一遍,你的父亲或许对你来说是一位顶天立地的父亲,但对我们五家人而言,他实在算不上什么好人。”
说完这句话,她坐了下来。
按顺序的话,时田大介旁边是时田奏,而时田奏旁边就是时田琥珀。
“到……到我了吗?”她还是这么一副怯生生的样子,看得时田丽莎直翻白眼。
“没事,你慢慢说就可以了。”诸伏高明朝她笑了笑。
时田琥珀不自在的躲开了他鼓励的笑容,垂下了眼帘。
“我知道的不太多,现在说的,也不过是家里的私事而已。希望能对破案有所帮助吧。”
她轻轻说道。
说是这么说,但她一张嘴就吓了大家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