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夏文君带到贺老院中旁听的几位族兄,被大家这么一刺激,都进入了废寝忘食的学习状态,天天都抱着书啃。
这几个族中的小郎君,是夏文君特意挑出来的,学习成绩好的,有点希望的。科举通知没下达地方的时候,大家不觉得有什么,如今知道要科举了,族中其他人也着急起来了。
几个年纪大点的叔伯,还特意来找夏文君说情,“六娘,你看我们这样的,能去贺老院中旁听吗?”
“不能。”
夏文君拒绝的过分干脆,听得族中几位叔伯的心都快碎了。
“真不能吗?那么多人都在贺老那儿旁听。”
夏文君瞄了一眼对面几人的胡子,有人的胡子都快白了,这些年又被杂事耽搁,水平还比不上族学里的小孩,真当贺老不挑啊?
“贺老院子不大,能去旁听的人本就不多,我的面子最多能带几个族兄去,再多就不能了。科举考试主要考时事政务,咱们在家里好好看书,多去替我爹帮忙,也是一样的。”
家里有当官的人,在时政方面,肯定要比普通家庭好一点。
连夏家都开始努力了,更别说其他家族,都一窝蜂的想去贺老那儿求学。
怎么说人家也是当世大大儒,跟他学,考上的效率更高。
人一多,仙河县的经济立刻就起来了,夏文君名下的酒楼,天天都是满员,农庄那边新出栏的鸡鸭都不用往郡城送,仙河县就能消耗完……
她倒是赚钱赚得喜笑颜开,又没有考试的压力,天天都笑嘻嘻的。贺老却被愁到了。来找他的人太多了,就跟苍蝇似的,赶都赶不走。
这可是自己现在最大的靠山,一看情况不对,夏文君立马出谋划策。
“老师,这几日来求学的学生太多,不如老师移居到夏家的院子,地方大,也能容纳更多的学生。老师心善,但也不能什么学生都收,不如您设置几场入门的考核,能考过,才能入院旁听。”
只是去学生家中闲置的院子里暂住,不是收礼,贺老对此接受良好。入门考核的事,他也觉得不错。
“那就按你说得办。这段时间你几位师兄也要吻戏功课,这事儿就交给你来做吧。”
在当地有地头蛇照顾的好处就是,不用贺老操心,夏文君立刻就把县里的衙役派来干活,维持秩序。
所有想入院旁听的人,无论家世,都得参加考核,得了夏文君的叮嘱,丁大壮他们这群人说话也挺好听。
“科举考试不就是这样考的吗?现在来求学的人,肯定是想去参加科举的,咱们就当是提前考一场了。”
“来这么多人,贺老也教不过来。县学那边也有老师授课,基础差点的,咱们可以去县学嘛。县令大人体恤,特意请了好几位老夫子在县学授课。”
院子外面有遮阳的棚子,备着有清热的金银花茶,甚至还有免费的纸张以供大家做题用。
夏文君这么大方,也是为了维护夏家跟贺老的好名声。
这个世道权势只掌握在那百分之一的人手中,剩下的都是底层百姓。按照这个比例,来贺老院外求学的,大多是寒门子弟,有的人背着个书箱,但书箱里却没有多少纸,能读书就已经是不易了。
他们听说贺老在仙河县教学生,还允许外人旁听,千里迢迢的跑过来,十分不容易。
而这群没有靠山的寒门学子,正是贺老想扶持的。在教学生的时候,他一点藏私的想法都没有,上课的时候倾囊相授就算了,他每日上课的内容,还都会流传出去,任由没能听课的学生传阅。
这个时候,夏文君名下的造纸作坊,简直是火力全开,甚至都不卖30文的半价纸了,直接上了最便宜的纸,20文一刀。
“来咱们仙河县求学的学子,都算夏文贺老的半个学生,算我家六娘子的半个同门,今日我家书铺就不挣钱,只为给大家行个方便。”
这价位,哪怕是兜里没多少钱的读书人都想买来囤点了。
“这纸我们不多卖,一次只能买三刀。赔本赚吆喝的事,不能让倒卖的人钻了空子。”
书铺掌柜说的话,大家都能理解,每次买纸都老实的只买三刀。夏家的三刀纸才60文,和别家书铺一刀纸的价格差不多。买到就是赚到。
卖便宜纸的书铺外头排着长队,有家底的人都不乐意耗费这个时间,宁愿去买贵纸。
他们虽然不买,但也忍不住赞叹夏家的大手笔。
“甭管夏家这么干是为了什么,至少干了实事,来仙河县的学子,都会念夏家的好。等科举过后,夏家仁义的事,就能传遍天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