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棣棠去了铺子里,尉迟蕴接待了她。
楚夫人在尉迟蕴面前丝毫不提亲事,只闲话家常。
尉迟蕴虽知晓对方的来意,无奈对方没提,她也不会突然提起来。
临近午时,乔棣棠从外面回来了,按照习惯她先去了正院见尉迟蕴,进了院子里方知楚夫人也来了。
“见过母亲,见过伯母。”
楚夫人见到乔棣棠后,热情地拉着她的手和她说话。等二人寒暄完,她终于说起了提亲一事。
楚夫人:“棣棠,你是个好孩子,有些话我本不该说,可作为母亲又不得不说。前日得知贵府推了这门亲事,他把自己关在屋里不吃不喝。再过两个月竟之就要参加春闱了,我怕会影响他发挥。春闱是一辈子的事,你能不能先哄哄他?等他春闱后咱们再解除婚约?”
尉迟蕴皱了皱眉,神情有几分不悦。
楚家这是拿着他家儿子的前程来逼迫女儿应下这门亲事?
若是女儿不同意,楚竟之明年又没中,岂不是都怪她家女儿了?
这楚家说话做事也太不讲究了。
没等女儿回答,尉迟蕴先开口了。
“哦?还有这种事。最近天气寒凉,竟之可是染了风寒?他身边伺候的人也太不小心了。妹妹可要好好为竟之把关,莫要因为下人不周耽搁了科考。”
尉迟蕴丝毫不提女儿拒亲一事,将楚竟之的表现归结为他生病了。
楚夫人和尉迟蕴关系不错,尉迟蕴平日里说话也是极为温柔的,她着实没想到尉迟蕴能说出来这样一番话。她看看尉迟蕴,又看看乔棣棠,叹了叹气:“哎,可能是吧。”
乔棣棠顺势说道:“既然病了,那就请大夫好好看看病吧。”
乔棣棠这般绝情,楚夫人已然十分不悦,囫囵应了一声:“嗯。”
其实她不太满意这门亲事。
乔棣棠虽然是伯府的嫡长女,可云城人人皆知伯爵府不管她,这么多年都没来看过她。她在京城待了大半年,快过年了又被伯爵府撵了回来。
而且,她如今算是商贾出身,又整日抛头露面做生意,以后嫁过来如何能甘心在内宅中伺候儿子,为儿子生儿育女。
她家儿子小小年纪就中了举,夫子说儿子明年定能中春闱,将来封侯拜相,前途无量。
将来就是宫里的公主都能娶得,更何况区区一个伯爵府的女儿?
只是丈夫在此事上和她意见相左。丈夫觉得伯爵府未必不认这个女儿,既然乔棣棠能在京城住大半年就证明不会不管她。他对这门亲事极为满意,非得逼着她来。儿子那一颗心又拴在了乔棣棠的身上,如今还病了。因此她不得不来为儿子提这门亲事。
尉迟蕴端了茶。
楚夫人又如何看不出来尉迟蕴是送客的意思,只是丈夫和儿子那边对乔棣棠非常满意,她不能就这样回去了。眼下儿子的病还没好呢……万一真耽误了科考可如何是好?
楚夫人此刻对乔棣棠是又瞧不上又想让她帮忙。
“棣棠,你能不能去看看他?”
尉迟蕴说了重话:“楚夫人,棣棠和竟之年岁见长,再这般怕是不合规矩吧。”
楚夫人:“姐姐说得对,是不合规矩,可竟之他病了,你也是看着他长大的,能不能让棣棠安抚他几句……”
楚夫人越说,尉迟蕴越恼,对于让女儿去见楚竟之一事丝毫不松口。
眼见着气氛越来越尴尬,乔棣棠开口了。
“去临江酒楼吧,明日我正好有些空闲的时间。”
楚夫人眼前一亮,笑着说:“哎,好好,你好好跟他说。”
尉迟蕴虽不悦,但见女儿答应了也没再说什么。
阿金得知了这个消息,连忙去告诉了自家大人。
“大人,齐家昨日拒绝了楚府的提亲。”
顾闲庭淡淡道:“嗯,知道了。”
阿金:“刚刚楚夫人登门了,乔姑娘决定见一见楚公子。”
顾闲庭眼神微变,看向阿金。
看着这个眼神,阿金觉得后背发凉。
乔姑娘,快救救我吧!
他家大人究竟哪里不如那位楚公子,乔姑娘就不能多看看他们大人吗?
第二日,乔棣棠等在了临江酒楼,不多时楚竟之来了。
楚竟之比前几日见时消瘦了些,可见楚夫人并未说谎,他的确是病了。
两个人本是一起长大的,关系甚好,今日却难得有些尴尬。
喝了一杯茶后,乔棣棠先开口了。她没有拐弯抹角,直接问道:“竟之哥哥,你不是这样的人,这次为何会要这样做?”
她拒绝楚竟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每次楚竟之都像是没听到一般,过段时日又登门拜访。两个人还会像朋友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