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他不正经,其实她也没好到哪里去。
齐昀罕见的露出极其脆弱的姿态,脖颈扬高,青筋爆出,大口喘息。接受她所给于的一切。
“你喜欢我这样吗?”他额头连着脖颈从肌肤下迸起。他强行忍下那些直入骨髓的销魂,强撑着问她。反而她什么都没说,只是一手压在他的肩膀上,狠狠按下来。
过了小会,她体力不济,干脆就要往旁边躺过去。齐昀察觉到她的意图,扣住她的腰身径直转过来。顿时两人换了个位置。
她牙齿不停的打颤,所有的一切都已经抛到脑后。诡秘猛烈的快意组成的浪头将她整个的翻卷入内,裹挟在浪潮里推耸着,和他一道劈开风浪。
有些事,开始了就别想要独善其身,更何况她还从来没想过,要在这两个人的浪潮里保持清醒。
她在风潮里,越发的焦渴,他毫不吝啬的卖弄力气。浪头堆积,要将她推的更高,所有的快意太迅猛反而成了折磨。她推拒着,却被他抓住了破绽,径直挺击深处。
她咬住了他的肩背,没有收力,腥涩的味道在唇齿里弥漫。
突然汹涌的波涛整个的向她扑来,径直推送着冲向了天际。
结束了。
她浑身困乏,连根指头都不想动。似乎有人给她擦拭躯体,换上干净的里衣,有手臂从两边环绕过来,径直将她抱住。
她一头靠在那个怀抱里径直睡去。
邺城里的消息传得飞快,才下了决定的事,第二日就传得到处都知道了。
人情冷暖世态炎凉,以前车如流水马如龙的府邸门前,霎时间冷清到门可罗雀。许多人都不想和齐昀扯上关系,生怕会惹来什么祸患。
晏南镜对此完全不在意,她原本就厌烦贵妇之间那些虚情假意的往来。没了这些人倒是少了不少事。一门心思猫冬。
冬日里的日子过得特别快,眨眼的功夫就到新年旦日。
邺城里,旦日仿造洛阳宫群臣朝贺天子,但凡能有名号的臣僚都要去齐侯那里拜贺。当然贵妇们也和洛阳里的那些内外命妇去给太夫人和慕夫人贺庆新春。
晏南镜下了辎车,其他贵妇们除却必要的寒暄,不多和她说句话。晏南镜也不在意,正在等待的时候,见着秦媪过来了。
秦媪走到她前面,“太夫人让少夫人先去。”
晏南镜颔首,“有劳阿媪了。”
先行者为贵,在贵妇们或是错愕或是沉思的注视里,晏南镜跟着秦媪先行离开。
她进到内堂里,才要行礼就被太夫人叫起来。太夫人让她到身边来,望着她欲言又止,过了好半会只剩下一声长叹,“你和秋郎这段时日受苦了。”
外面的是,太夫人都知道。她简直觉得儿子莫名其妙,难道是真的年纪越大,人就越糊涂,在一些无关紧要的事上纠缠不休。已经长成了的长子不要,掉头去在一群半大小子身上花功夫。
她不介意儿子多多培养孙儿们,但是乱来就不行。
但是这些她插不上手,儿子早已经羽翼丰满,他会孝敬老母。但是要因为老母几句话就改变主意,这不可能。
晏南镜见太夫人叹气,“太夫人不要伤心,他其实都明白太夫人的难处。”
袁太夫人闻言,“都是好孩子,就是……”
太夫人说到这里,嘴唇动了又动。
晏南镜笑容恰到好处,“今日是旦日,大旦日得高兴。这件事不管君侯如何,都是君侯的恩德。也请太夫人宽怀。”
宽怀,光是想想这一堆糟心事,夜里都能睡不着。没想到自己一把年纪了,竟然还有给老大的儿子操心。
太夫人只觉得心情郁闷,见着晏南镜面上带笑,越发觉得儿子当初不做好事。还说儿子当初胡作非为,如果不是他当初干的好事,也不至于事情会成那一步。
“你们这次辽东,路上小心。秋郎虽然自小跟着他父亲上沙场了,但是刀戟无眼。谁也说不准。”
秦媪听着连忙在耳边提醒了几句。
大旦日讲究一个避谶。不好的话语,统统都不能提起。
太夫人听秦媪那么一提,说不下去了。
“待会我让人给你送些东西。辽东那地方——到了二月后,地都还是冻的。偏生就这地方,待得全都是不老实的人。”
太夫人拉着晏南镜絮絮说好会时候,这才见其他贵妇。
到许堇的时候,太夫人顺口说了一句,“他这时候出外打仗去了,你一人在家,要好好主持家中内外事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