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昀脸上出现颇为诡异的神情,他突然就笑了,笑声很轻,但是也很清晰。阿元一下愣住,僵在那儿,不知道到底要不要继续说下去。
“阿媪有心了。”齐昀脸上依然满是笑,他点了点头,笑意不住的从眼里唇角满溢出来。
“我原本打算待会就过去的。”
对上阿元错愕的眼,他解释,“我也知道知善那脾气,真等着她说软话,都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我耐心说好也不好,还是我自己过去吧。”
晏南镜对着铜镜,将头上的华胜给拆下来。华胜虽然不是完全用赤金打造,但也极尽奢华,上头绿琉璃黄金珍珠等都有,插戴在发髻上,牵拉发丝也颇有些难受。
“夫人,郎主来了。”
晏南镜一愣,回首去看,见着齐昀已经走从屏风那边过来了。
她定定望着他,过了小会过头过去。半句话也不说。
齐昀径直到她身后,抬手将她拆的有几分艰难的华胜给取下。
“你怎么来了?”
“父亲让你我到时候一同去辽东,我想知善可能不太知道要怎么准备行囊,所以我过来和知善说几声。”
晏南镜瞪他,齐昀抽出她发髻里的簪子,顿时长发全都落下来。
他示意婢女把篦梳递给他,抬手轻轻梳理长发。
“我没做过这事,要是痛的话,就告诉我。”
她在铜镜里看见齐昀径直坐到了她身后,发髻散开之初,长发落下来还有些蓬乱。他耐心不错,仔细的梳理过。
“辽东苦寒,虽然诸位老将求情,又晓之以理。父亲答应等开春之后再动身,但弱真是要长期留在辽东。那恐怕就要准备的多了。”
“皮裘这些东西,带得越多越好。邺城里那些御寒的衣物,在辽东都派不上用场。”
他絮絮慢慢的说,她听着忍不住蹙眉。
“那你之后有什么打算没有?”
她终于忍不住开口问。
齐昀抬头和她在镜子里对视,牵唇一笑,低头梳理发尾。
“不知道,走一步算一步。我也没有走一步看十步的本事。毕竟世事变化很快,不是我说尽在掌握之中,就在掌握之中的。”
晏南镜蹙着眉,听到他说了一声好了,原本放下来有些蓬乱的长发全都被她打理好。
“你——”
她盯着铜镜里的人许久,终于吐出一个音节,然而话语终于没有说完。
“我没后悔过,不管是卑劣也好,如何也罢,我一直都知道我在做什么。”
她才回头过去,滚热的唇就已经压了过来,铺天盖地的将她所有的气息全都攫取。瞬间的窒息,将他们两个人紧紧绑在了一块。
恍惚里,她像是被抱了起来,再回神过来,人已经躺在了卧榻上。她望着俯身下来的齐昀,“你干什么?”
他眼里满是疑惑和感伤,低头下来问她,“我不能让你快活吗?”
晏南镜霎那间竟然无言以对,脸上像是烧了火,滚烫的厉害。
她对上他的目光都有些躲闪,“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可是齐昀却不让她逃避,半是强迫着把她的脸给掰过来,和她对视。
她躲避不了,狠狠瞪他,“你不正经!”
“夫妻之间不用正经,”齐昀在她上方,低头下来,用脸颊用鼻尖,轻轻的摩挲她的脸颊脖颈。肌理的触感让她止不住的轻颤。
“你告诉我,你喜欢不喜欢。”
喜欢么,至少是痛快的,甚至还能忘记自己是谁。
这话是不能说的,倒不是她害羞,还是一旦说了出来,难免让他得意。
“我不——”
话语戛然而止,他又压了下来,将她的话语全都吞入肚子里。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
像是火星掉到了一片柴火里,可见的将两人烧起来。
袍服和中单混乱的剥掉,被踢到卧榻下。
她手臂穿过了他的腰身,贴到了他的背上,摸索到了几处和别处肌肤不同的触感,狰狞扭曲,是留下来的疤痕。
她摩挲着,想要探查得更清楚,却被他整个人完全覆下。猛烈叩击。
她始料不及,惊呼一声。气息完全交融在一起,完全不分彼此,甚至两个人都已经融合在一起。
所有的不快全都消弭,她翻身过来,看着下面的人。
冬日的帷帐厚实,将所有的灯光隔绝在外,恍惚里,似乎这世上只有他们两人。
她用力的索取鞭挞,只听到他时不时的抽气。
她不耐他主动,干脆由着自己的喜好,在他身上杀人放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