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惊惶的挣扎,“你,你放开!”
这会晏南镜也顾不上什么有没有人知道,直接就要叫人。
她才张口,齐昀的手掌捂在她的脸上,将要出口的动静全都捂了回去。
晏南镜没有就此放弃,她张嘴就咬住他手指。那下的力气不小,当即见了血。痛楚传来清晰无比,将酒后的微醺瞬息冲干净留下一片清醒。他在那尖锐的疼痛里感觉到别样的快意。
他没有阻止她,任凭她死死咬住手指,很快咬破了皮见了血,血流在她的唇齿上。
疼痛叫人很不舒服,但是此时此刻,他倒是迷醉于这种皮肉撕裂的痛楚。
他掌心松开些,好让她能呼吸顺畅。挪开手掌的时候,殷红的血流淌在她的唇上。她唇色是樱桃一样的,现如今粘上了血,显出几分诡异的妖媚。
齐昀没有管手上依然还在淌血的伤口,面颊上笑容清浅。晏南镜抬手胡乱的就要把唇上的血迹擦掉,却被他扣住了手肘。
“喝掉。”
她对于他这话语,有些诧异。不等她反应,他低头下来,唇齿覆上,那粘在唇上的血推送到了她的唇内。
他动作生疏笨拙,却颇有章法,不趁着机会强闯,只是将血迹送入她的唇内。然而就算如此,那也是冒犯了。
晏南镜一巴掌抽到了他的脸上,惊怒之下手上的力气特别大,他脸颊被整个打得微偏过去。脸颊上浮现一个巴掌印。
“混账!”
她怒道。
齐昀低垂着眼,神情默然,从那张脸上实在是看不出他此刻想什么。
晏南镜的手腕还在他手里,从方才到现在一直没有放开过。
“走吧。”过了小会,他突然道,“在这儿不好,容易被路过的宫人内侍发现。虽然你不是宫人,不是天子没有名分的女人,但是被人看到我们俩在这,也到底不好。”
说完,他拉起她的手腕,径直往另外一头去。
他要对她干什么,难道是怒火中烧,准备要收拾她?
晏南镜脑子里各种乱七八糟的念头直冒,她当即就要高呼,又被他按了下来。
“我要真动手的话,不会等到现在。这个你应该明白。”
齐昀压低了声量,眼眸弯弯,面颊上红肿的印记此刻显得他面庞上的笑容冶丽且诡异。
晏南镜知道他武力高强,毕竟曾经亲眼见识过他如何单手割下人的首级,对付壮年男子如此,要是来对付她,根本用不着花费这么大的力气。
齐昀走了一段路,直接推开一间宫室的门,宫室内打扫的干净一应俱全,但是内里没有留守的宫人和内侍。
晏南镜感觉到手臂一松,那种被人桎梏的恐惧随着他松手,获得了极大的缓解。
她捂住手腕,立即退开老远。警惕的瞪着他。
齐昀望着她满面警觉,笑了笑,径直在坐榻上坐了下来。坐姿随意,靠在那儿,也不管什么姿态好不好看。然后笑吟吟的看着她。
“你拉我到这里做什么?”
她离他好大一段距离,这会儿她是别想单独跑了,跑了估摸还是会被他给拉回来。
齐昀抬手指了指脸上那鲜明的巴掌印,“我这个样子了,不好见人的。所以要找个地方躲起来。”
“那我为什么也要跟着一起?”
晏南镜反问。
“因为是知善打的。所以也是同谋。既然要躲,那当然是一起,谁也不要落下。”
他这话说的理直气壮,没有觉得什么不对。他半点都不在乎自己被她打了一巴掌,靠在那儿笑盈盈的看她。
晏南镜默默得离他远了些,齐昀望见也没有多少怒气。
“之前我没料到天子会来,所以和天子一头撞上。”晏南镜蹙着眉头,“我没有做贵人的打算,也没有侍奉天子的野心。所以我是不能留在宫里的。”
“与其留我在宫里,那还不如想其他办法。”
“我也没打算让你留在宫里。”齐昀缓缓起身道,“方才你要是真答应了……”
她不由得看过来,只听到齐昀说,“那我就和天子说,你已经婚配给我了。”
“胡说八道!”
齐昀欣然颔首,“就是胡说八道,但那又如何?我说的谎话已经不知道有多少了,再多说几句也什么。至于天子,他难道听得也少了?”
“他年少,但也知道要拉拢人心,不会因为少年慕艾就放弃自己抱负。这是最简单也是最周全的办法了。”
“不然用什么办法去搪塞他。你没有父母,只有一个兄长。不足以用尽孝这个的借口打消他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