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钟荡山也不仅仅是为了这个,还有就是要弄清楚,这个女子疯病和那张蛋身上恶疾的来源。
张蛋说是报应,想到这,钟荡山不禁笑了起来,报应,要是真的报应这么灵的话,那天下就不会有那么多的坏人恶徒了。
根据钟荡山游历一两年的猜测,这些事情的主要原因应该是魂殇。
所谓魂殇,便是一众人死后,怨念不散在其地域之内形成的一种邪祟,这种邪祟虽然范围不大,且只会对一些身体较弱的人有较强的影响,但是问题就出现在这,要是那女子身弱的话,钟荡山能够理解。
但是这个张蛋会拳脚的人,他身体肯定不弱,怎么会沾上疾病!?
要是查清这里面的问题,就要去找当事人,那疯癫女子肯定是问不出什么有效的信息,所以这最后的所指只能是这破庙之中的张蛋了。
“咳咳咳!”风声透过破窗呼啸,咳嗽之声连连。
破庙之中,几具泥塑雕像端然摆放着,摆放贡品的柜子也是东倒西歪,不过,在这些东倒西歪的柜子之中,唯有那正门的贡品台子端正摆放着,而那台子的前面,是一个看起来较为完整的神像。
一个佝偻的烂衫男子正跪坐在蒲团之上,弯腰低头,一边咳嗽一边默念:“大善大悲的万家神仙,咳咳咳……你就可怜可怜我吧。”
钟荡山斜提着刀,看着那男子的无助乞求,想知道这样的混子嘴里,能够说出多少句乞求的话。
让钟荡山失望的是,这张蛋的话只有两句,合十的双手像是捣蒜一样上下甩动着,颤抖的嘴唇则是在不断的念叨着。
就在那张蛋颤颤巍巍的念到第三遍的时候,钟荡山开口道:“你就别求神了,没人会救你的。”
听到声音,张蛋摇晃的手瞬间停滞。
张蛋转过身来,苍白的脸上,溢血的眼角与嘴角,还有那下垂到不知何处的深黑眼袋,三者组合共构成了一不人不鬼的面相。
钟荡山没有被吓到,但是在见到张蛋的面相和那皮包骨头的身躯之后,钟荡山的疑惑便愈发的重,就算是身染邪祟也不会这么厉害,毕竟此人若是练家子的话,底子是好的,一般只会徐徐而来,不会这么快。
那么就只有一种解释,钟荡山空出的手伸向自己的衣袋中,一块干饼被掏了出来。
张蛋在见到那干饼之后,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钟荡山将手中的干饼抛出,在下一刻那张蛋很是迅速的扑了过来。
见着张蛋这般狼吞虎咽的样子,钟荡山也可猜出个十之八九,那就是张蛋在患上疾病之后,对张家村的人威胁渐小,张家村的人便将张蛋赶了出来,并且不给张蛋吃食,想让张蛋在这破庙病死或者饿死。
张蛋大口大口的咀嚼,在下咽的时候,因为口干,只能硬咽下去,哽的瞪眼吹胡。
钟荡山见张蛋这样,便也抽回手中刀,来到一处墙头靠住身,很明显,现在的张蛋没有任何的攻击性,而且这身上的疾病也应该不是传染性的,不然那赶走张蛋的村民也应该会患上病。
当张蛋费力咽下口吃之食后,钟荡山开口询问:“那夜你到底做了什么,怎么染上的疾病?”
钟荡山眼神犀利的看向那跪在地上不断咀嚼的张蛋,像是在提醒张蛋不要说假话。
“我……我……”
见到张蛋支支吾吾,钟荡山没有丝毫犹豫,手指翻转,腰间无名飞出,在天空不断的游走。
张蛋在见到那飞天之刀后,眼睛发直,手中的干饼也就在此时滑落到了地面上。
无名入鞘,张蛋也从刚才的吃惊之中回过神来。
张蛋跪在地上,双腿匍匐着来到了钟荡山的面前,钟荡山面无表情道:“你现在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吗?”
张蛋声音颤抖:“仙人,仙人,救我!”
钟荡山眼神冷漠道:“那你就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张蛋听到钟荡山的话,低下头来,很是犹豫。
钟荡山见状,也没有过多的存留,抬起脚就准备走。
张蛋一见钟荡山要走,很是快速的扑过身去,拉住了钟荡山的裤腿哭喊着:“我说!我说!仙人,你可得救我啊!”
钟荡山在听到张蛋如此言来便也笑着站住身来“说吧。”
张蛋缓缓爬起身来:“我本名张不沉,是一教书先生,和那张家村的富户女儿有通,被富户驱赶出了张村,后改名为张蛋,而且还改了面。”
钟荡山在听到此处抬起手来:“等等,你说你改面?怎么改的面?”
张蛋颤抖着手指向那破庙的神像道:“就是这个神像,我在被赶出来的那个晚上就是在此地过的夜,有个神仙给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