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野猪一样大卸八块。”
“……我明白。”
周毅默默点头。
不让雷栗为所欲为,比被他为所欲为的后果严重多。
就像在饭桌上雷栗就闹了周毅两下,现在干完活,终于躺下要睡了,雷栗的魔爪又伸了过来。
周毅往边上挪了挪。
雷栗抓空了。
又伸过来。
周毅又往边上挪了挪,同时盖了被子,夹紧了腿。
“啧。”
雷栗有点恼的声音响起。
“……”
周毅没敢吭声,也没敢往外挪了,但还是夹紧了腿。
“你躲什么?”
雷栗拽着周毅的胳膊,直接把他拉到自己怀里,跟只八爪鱼一样缠他身上,“你缩着干什么?我就摸摸腿,连裤子都没扒,也不要你裸着,这都不给?”
“真是越来越小气了。”
“……”
周毅挺无助的。
他被包围了,还是全包围结构,没有一点点退路。
“喂。”
雷栗又忽然说话,“周毅,你说实话,今天看我宰了头野猪,一身血的时候,你有怕过我么?”
“那时候不怕。”
周毅诚实而有点窝囊地说,“现在挺怕的,我怕你一个不高兴,就给我下面一刀。”
他觉得在他腿上摩挲的那只手,很有这个威胁的意思。
顿了顿,“不然我不睡了,我出去给你抓萤火虫……”
“小虫子哪有你的好玩。”
“……”
他死了蒜了。
“周毅。”
“……嗯?”
“你今天为什么跑回去捡背篓和药材?”
“……?”
周毅觉得这个问题有点奇怪,但还是老老实实回答,“你不是靠这个卖钱吗?要是丢了,你应该会不高兴。”
“不过,你给爹的斗米虫我没找到,可能是你去追野猪的时候,掉在路上了,明天我们再去找找吧。”
“周毅。”
“我在,怎么了?”
“你今天还有一件事没干。”
“是什么?”
周毅把今天干的活都想了一遍,应该没什么遗漏的了。
“我。”
雷栗不捏他的腿了,改捏他的脸,半抬起头盯着他,
“你想亲嘴么?”
“我不想。”
“我不是在问你。”
“……哦。”
周毅窝囊地沉默了下,还是摇头,“但我还是不太想……”
雷栗掐住了他的两个腮帮子,不让他摇头,还掰过脸来,让他看着自己的眼睛,然后慢慢地笑了笑。
“我想亲。”
“我想,你就得想,懂吗?”
“……”
周毅不想懂。
但雷栗已经不容拒绝地亲了下来。
深邃绵长。
灼热暧昧。
“周毅……”
雷栗喘着粗气,摸着周毅的脸问,“现在呢,喜欢我吗?”
“我……”
周毅没说出话。
他又被雷栗堵住了嘴。
翌日。
雷栗和周毅起得都很早,雷大山和柳叶儿起得也早。
做活之前,一家四口都在院子里打拳,雷栗和周毅打军体拳,雷大山和柳叶儿慢吞吞地打太极。
打完了。
雷大山去把药材拿出来晒,柳叶儿去做早饭,周毅和雷栗去村口水井把肉拿出来,别妨碍到村人打水。
肉一点没少。
雷栗把肉带回家,周毅去村长家还狗,顺便借牛车。
雷栗成了亲,哥婿周毅对他又好,柳叶儿就像是有了依仗和底气,现在每天早上都要自己去洗衣服。
雷栗不让。
柳叶儿就硬气说,“你和周毅去外头挣银子,娘总不能在家啥活都不干。”
柳叶儿其实干的很多。
照看菜地、做饭、喂鸡捡鸡蛋,割鸡草、采家人爱吃的野菜,给药材做加工,有太阳就晒药,快下雨了就收药材。
一点活没落下。
“不用担心,小桂再跟我说你不好的话,我也拿石头砸他水。”
第37章 “周毅,你真想跟我生孩子啊?”
野猪是昨天杀好的。
血在追野猪的时候就流得差不多了,解剖时只能盛出一点,除毛,去内脏,又割了五十斤卖给村里。
剩差不多两百斤。
是包括猪大肠、猪肺、猪肝这些猪下水的,一并带去城里卖。
雷栗和周毅用竹背篓装着,借了村长家的牛车,早早去了县城,交了两文钱进城费,先去的朱大户家。
朱大户正巧不在家。
雷栗给朱夫郎,也就是朱珠儿留了十斤肉,还有朱大户喜欢的猪大肠,应了中午在他家吃饭,就又跟周毅赶车走了。
没去菜市场。
周毅见雷栗往商街酒楼走,有些疑惑,“我们不是去卖肉吗?来街上是有什么要先买的吗?”
“就是卖肉啊。”
雷栗解释说,“县城里有银子的贵人多,有钱人嘛,总爱吃些平常吃不到的,就譬如说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