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森淮摸着隐隐作痛还有一丝黏腻的脖子,衣服侧面血红洇开,异人时现的画像在那片红色里一帧一帧闪过,茫然的被洪杰拉进电梯。
洪杰一惊一乍突然一拍大腿,“我勒个去!”
两人眼底赫然看到两双穿着居家拖鞋的脚。
屋子里。
忙着起锅的傅安听到时现接通他的电话,轻描淡写回了对方一句便挂断,没有问洪杰他们为什么被赶出去,他更担忧时现的身体,敏锐的察觉时现藏进衣袖的匕首。
傅安解开围裙:“你怎么光着脚出来了”
时现立在满地毛绒绒里,那是一种完全放松稍微还带着点无辜的神态,像个可爱的小公主,远远冲傅安微笑:“我饿了。”
话音刚落,手机从时现手里跌落,接着是衣袖里的匕首。
整个脑袋突然被一阵剧烈的疼痛铺天盖地席卷,仿佛无数钢针同时扎进大脑,他疼的呼吸一窒。
见势不妙傅安箭步如飞,伸手刚好接住他。
“时现!”
慌忙把他抱回床,一边给叶晟打电话一边给时现手背止血,在等叶晟的时候又给洪杰打电话,好好的人被他们来一趟就出状况,定是受到什么刺激到。
电话那头像是在路边摊,喝酒吃串的声音比洪杰的颤声还大。
且先不考虑时现口中的他是谁,傅安隐隐察觉,当年时现背着他替他挡过不少暗杀,作为当事人他竟一无所知!
叶晟很快赶过来,检查以后替时现找到另外血管插上输液针。
“这些只是消炎药,他刚才的反应就像毒发一样的道理,不一定是受了刺激。”
“国外那边怎么说?”傅安坐在床前轻柔时现的额发,眼底幽森,整个人看上去只是憔悴了一些,但叶晟能看出他整个人都紧绷成弦,只要时现一个意外,他这根弦就会猝然崩断,难以修复。
叶晟站在床对面,沉闷一阵,缓缓说道:“我们连线讨论后,以目前时现各项指标,最终给出两个方案。”
“一,他们研究出一种可解血液病毒的新型药,但还没有得到正式面市,你可以选择尝试让他服下;二,你只需要陪着他熬过药效期。”
傅安不理解第二种选择。
叶晟替他详解:“就像我们发烧,但没有退烧药,只能靠患者本身体内细胞去抵抗来势汹汹的病毒,就像你出任务,一人对战千军万马。”
两种听起来都不乐观,叶晟道:“他们希望你能选择第一种方案,你应该都懂其中的风险。”
时现墨黑纤长的羽睫覆盖眼睑,雪白的皮肤甚至看不到细微的毛孔,窄细的鼻梁下有着优美的唇,他就像白瓷貌美的公主陷入沉睡,傅安握着他的手蹭在自己脸颊。
“我要第三种方案。”
叶晟静静的注视他,隔着床铺说:“不想再次失去就放下成见,去找伯父伯母,我想以他们的能力或许能帮你。”
“国外相关专家都被你找遍了,找他们有什么用?”
“你不试试怎么知道?”
叶晟绕过床角,走来拍拍他的肩膀,“我先回医院你考虑考虑。”
“那你帮我写份报告。”
叶晟头也没回,语气又冷又硬:“工具人不负责帮忙追老婆。”
放下狠话的叶晟,回到医院还是含着怨气替某个霸道的人写了病情报告,写好后想了想,又把时现第一次做体检的数据附加上,检查无误发给了傅安。
傅安打小就记恨爸妈,他们心里真正的儿子叫研究,对于他的出生,在他们眼里不过是个意外,更是给董曼珠的一个交代。
得不到父母的爱,幼小的心灵是残缺的,以至于在时现做他家庭老师的时候才那么恣意叛逆,处处刁难整蛊时现,却意外得到时现的不离不弃,对他始终如一的关爱,也让他的灵魂沦陷,再也忘不掉这个人。
傅安心里,爸妈已经为国捐躯,纵使他们一年回家一次,傅安也会如临鬼魂探家,找理由避之不见,现在要主动上门求人,傅安思前想后,看着时现的脸,他下定决心。
叶晟发过来的文件很快分别发到对方邮箱。
傅安还准备待会可能要视频会诊,跨国电话就打过来。
果断接通电话,是傅兰若,他的妈妈,声音异常激动。
“小安,你发过来的文件我和你爸都看了,我们需要确认的是,那份身体数据是真实的?”
电流声里传来几千公里以外的兴奋情绪,仿佛时现痛到死去活来都不是什么大事,有一瞬傅安真想挂断电话,他把电话移开,压制下心头那股火气。
言简意赅:“算是。”
“什么是算是,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小安,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