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锦乔眼不瞎,他的笑容第一次有点挂不住,一语双关道:“据我看,幼弟在玄天剑宗过的应当不错,还是待着吧。”
“……”
季离就坐在一旁,且耳聪目明,又是扣腰封又是手牵手,你俩是真不怕被“少主爱上侍卫”的唾沫星子淹死!
算了,他哥能让云涟带上面具隐藏身份,那神智还算是清醒,至于谣言,季离苦中作乐地心想,“少主爱上侍卫”总好过“玄天剑宗少宗主爱上魔宗二公子”。
云锦乔施施然起身,“宴席诸位尽兴,先行一步。”
“大长老,你指认共六十位护法,我虽有心助你寻出冒犯鸿钧老祖祠、冒充护法之人,怎奈玄天剑宗不放人,我也是有心无力。”
天外天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根本无人敢拦。
“你!”
大长老忍无可忍,提剑就刺,云锦乔立在原处一动不动,冷眼旁观,“噌!”云锦乔并指夹住剑锋,手腕一转剑身从中折断。
蜉蝣撼树!
如此纠缠不清,云锦乔也觉得厌烦,“大长老既然死咬着天外天不放,那便自己挨个地方寻去,左右共六十位护法,传我令,放大长老入天外天管辖范围,让他找!”
进了天外天领域,就算被活生生打死也只能说作切磋失手。
云锦乔说走就走,白衣翩然而去,魔宗众人紧随其后。
云涟和凌九霄手牵手,提醒道:“记得拦住大长老,否则进了天外天领域,就是羊入虎口尸骨无存。”
“谁都有自己的坚持,不必劝了。”凌九霄感慨道:“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云涟没听懂,无所谓道:“这叫好言难劝该死鬼,随便吧。”他好心提醒,不过是因为那个老头死了凌九霄会伤心,破老头子,闲的没事非要自寻死路。
算了,让人留那老头子一命吧,省得小少主又自己跟自己闹别扭,觉得是自己害了大长老,到时候还得他哄。
凌九霄低头,他的手指被云涟一根一根地捏过,摆弄过来摆弄过去,“羊入虎口。”
他又何尝不是羊入虎口自寻死路。
饮鸩止渴,甘之如饴。
掌心一空,凌九霄抽回了手,整了整衣物正襟危坐,云涟突然觉得牙疼。
“……”
今早上那岔儿怎么还没过去?!
第20章 冒犯
一场宴席敷衍过去,日上正午,凌九霄胃口不好没用午膳,晚上为了陪云涟简简单单喝了点白粥。
天边绵绵细雨。
“下盘要稳,化他力为己用,攻势要狠不要刚柔并济,置之死地方能后生。”云涟撑着一柄油纸伞徐步而来,随口提点几句。
凌九霄灵机一动,横剑大步后撤以稳住下盘,而后长剑破空如雷霆万钧,剑气割裂雨幕,围墙旁假山轰然倒塌!
除去昔日旧枷锁,方能领悟更胜一层的剑心境界。
云涟撑伞而立,半披着烟青外袍如画中仙,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凌九霄练剑,云涟就在一旁亭中闲等。
时不时赞上一二句。
凌九霄里衣被雨打湿,紧贴在身上,勾勒出线条分明的上半身,雨珠从天而下,砸在他身上四溅开来,马尾高高竖起,雨过发梢。
收剑时甚至震出了破空气,微弱月光下,剑身寒光闪闪,滴雨不沾。
“下雨还出来干什么?”凌九霄脚尖勾起一旁剑鞘,剑身归鞘动作干脆利落,撸了把脸上的水,不解道:“你怎么又披我的外袍?”
“冷呗。”
外面下了雨,秋风萧瑟,不披件衣服明日准要得风寒。
凌九霄眉毛拧成一团,“我问的不是这个,她们不给你拿狐裘?”
“赤狐皮那件?”云涟了然。
原来这几日食宿都是凌九霄安排的,难怪这般和他心意,如此事无巨细,凌九霄真是生怕侍女苛待他分毫。
云涟摇摇头,“她们要取我没让,哪里冷到需要狐裘了?左右少主的外袍闲置在那里,我出来时就顺手披上了。”
凌九霄貌似不在意这些,转口道:“刚才你说的像是剑诀,我听着不似搬挪书里的,你通剑道。”
他说的确定,云涟也不否认,毕竟凌九霄修剑天赋有目共睹,不是随口一句就能忽悠过去的,“先前我曾得疯仙教授,但炉鼎之体无法结丹,我无奈半途而废,时至今日,也只留着这点底子了。”
“神女广结好友,疯仙、医仙、扶砀氏,朋友遍及五湖四海,传说性格再孤僻的人她都交往得来,真是奇事。”
“没什么奇怪的,你结识过,就知为何无人不爱神女。”
云涟的伤心事凌九霄不欲多提。
云涟思索片刻,“少主的剑法不错,只是僵了些,等以后有机会,我教少主疯仙名扬天下的绝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