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周与清告诉她的,她当时在昏迷中,对晕倒后的事情一概不知。
不过,她的晕倒没有影响比赛结果,他们团队获得了二等奖。
今天的比赛,游朝和也评出不少二等奖作品,少年们都很优秀,她仿佛在他们身上看到当年的自己。
想到周与清手忙脚乱地跑上台把她抱下来的场面,她忍不住笑出声。
于新暮双臂抱胸,一副悠然的姿态靠在椅子上,他扭头投去一瞥,瞧她拿着笔出神地看评审表,问:“想到什么开心的事了。”
她回过神,放下笔往后靠,手心挡在嘴巴上,压低声音说:“读大学时候,我也参加过这个比赛,想到当年糗事了。”
闻言,于新暮蹙眉,看着她笑意扬起的眼尾,嘴角绷的更紧。
意思是想起周与清了。
当年,他就坐在台下,眼睁睁地看着周与清把她抱起来离开。
他可是听得清清楚楚,后面的学生窸窸窣窣地说周与清是她男朋友。
游朝和见他唇线抿紧没说话,以为他专注在比赛上,便拿起笔继续做记录。
一直到比赛结束,于新暮都没再开口说话,偶尔有老师过来问候,他兴致缺缺地握手颔首。
礼堂里的学生陆续离场,现在只剩下一些穿着红色马甲的志愿者。
这时,书法学院院长一脸温和地走过来,一见到游朝和,笑意更深,说:“游朝和同学吧,我记得你。”
院长修长清瘦,有仙风道骨的松弛感,笑起来眼尾的皱纹自然隆起。
她诧然,握住院长伸出来的手,“对,我是游朝和,院长您还记得我呢。”
“前几天,我和你们辅导员陈老师聚餐时,还聊起你,听说你的工作室在市场上反响很好啊。”
游朝和憨笑,“您过奖了,是陈老师和学校教导有方。”
院长笑了笑,“当年你晕倒,把周与清那家伙急得一蹿而上。”他语重心长地说:“以后工作,记得以身体为重啊。”
游朝和点头哈腰,保证道:“谢谢院长,我肯定照顾好身体。”
说完,院长看向于新暮,熟稔地聊起近况。
不知聊到哪了,院长指了指她,看着于新暮问:“对了,你们俩是不是很早就认识了,三年前邀请你来加入评审团,游朝和还是参加比赛的学生。”
像听见晴天霹雳,她不敢置信地仰头看于新暮,他那年就在台下?
存疑之际,于新暮点头,“嗯,见过,我记得她当年获得了二等奖,很优秀的姑娘。”
院长听到他夸自家学校的学生,骄傲地合不拢嘴,夸奖道:“后生可畏啊。”
见院长兴致盎然地接着闲聊,她只好把疑惑咽下去,心想等没人了再问他。
随后,他们浅聊几句,往礼堂另一头走去。
于新暮有些心不在焉,连李观山老师迎面朝他招手都没反应,游朝和挽上他的胳膊,提醒道:“李老师过来了。”
而后,她笑脸盈盈地向李观山问好,一副灵动乖巧的模样。
这是他们第二次见面,李观山时常听于新暮父亲提起过这个优秀的小姑娘,所以并不觉得陌生。看到她明朗大方的笑容,转而想起他的女儿李清荷,清荷小时候和她一样,也是爱笑的姑娘。
想到这,他暗自叹息。
李观山掩下情绪,和颜悦色地打趣道:“你们俩,我什么时候能喝到喜酒啊。”
于新暮轻笑,敛下眼睫看她,说:“我也想尽快让您喝上喜酒,但我尊重她的意愿。”
她扬起笑,听到喜酒两个字,脸微微发热。
才毕业一年,她觉得自己还是一个无知无畏的孩子,结婚这种事她还没想过。
于是,她岔开话题,鼓起勇气说:“李老师,我一直想邀请您参与一期疗愈沙龙,不知您什么时候有空呢。”
“只要是你邀请,我肯定有空。”李观山笑起来,“到时候我带上清荷一起过来,让她多交交朋友。”
“那太好了,我回头做好选题。”游朝和激动地耳廓变红。
李清荷,游朝和是听过的,前段时间她的事迹在网上闹得沸沸扬扬。
是位很美丽的女孩子。
听于新暮说,现在被网络舆论逼退的没办法再跳舞了。
“清荷,还是待在家里不出门吗?”于新暮问。
李观山叹气,“本来想让她出来交朋友,给她安排了几次相亲,但都被她打发了。”
于新暮还想说什么,但被他摆手打断,“不提了,你们要是去北州,可以见见她。”
闻言,两人状似了然地点头。
中午,院长说要请客吃饭,他们两个晚辈在旁边作陪,因而一直没有空闲时间问他那件事,每次想开口问,但都被桌前的长辈们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