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睡个觉,没什么特别要求。”
“那我领你看看房间吧。”
“好,那麻烦你了。”
一楼共有三间房,里面停放了很多自行车和电动车,并且堆放了很多杂物。陈新柯带沈红城直接上了二楼。
“二楼一共有三间房,最顶头那间是我住的,这间是一个女租客在住,对门那间空着,可以给你住。三楼也有三间房,一间是那个柳南冰住的,还有两件放的是我父母生前的东西,不用来住人。”
“你父母是出了什么意外么?”沈红城惊愕地问。
“嗯,车祸。”陈新柯面无表情地说。
“啊,抱歉啊,陈老板。”沈红城面露难色。
“没事,意外嘛,很多年前的事情了。不说这个了,我带你看看房间。”
陈新柯从口袋里掏出一串钥匙,看了看,选了其中最大的那一把开了门。
这套房有两个小小的房间,还有一个小小的卫生间和一个开放式的厨房,面积虽然不是很大,但沈红城一个人住真是绰绰有余。而且这种条件的房子在棉城的出租屋里,估计已经算得上是中上水准了。房间里虽然比较整洁,但是里面由于空气长期不流通的原因,散发着一股极度难闻的怪味。陈设也非常简单,除了一张床之外,只剩下了一张书桌。床头的挂机空调应该是有些年月了,地上分布着一下脏兮兮的的杂乱脚印,像是撕破的渔网一般。
“怎么样,这房间还行不?”陈新柯问。
“嗯,可以,我就睡个觉,没什么要求。价钱怎么算?”
“一千三一个月,你要住两个月的话,算你两千五吧,押金一千。”
“能不能少点?”
“就这还还价?这可是夏天,空调电费都不老少呢。”
“嗯,那行吧,”沈红城不想掰扯,“我微信转给你吧。”
“行,你扫我,顺便再给我留个电话吧。”
“好。”
“对了,你身份证还得给我拍个照,有些流程还是不能少。”
“行,我也理解。”沈红城说着,从口袋里掏出身份证递了过去。
“先开窗通通风吧,我等会儿给你拿一个新的被子和席子来,你自己就先拖一下地吧,浴室门后面应该有干净的拖把。”
“嗯,知道了。”
“哦,对了,有个麻烦事,你这间房没有马桶,所以上厕所的话,得去外面,不过不远,就在走廊的最西面。”
“这样啊,没关系,反正我夜里尿少。”
“呵呵,那就行。”
“我还有个小小的要求。”沈红城说。
“什么要求?”
“能不能让我进柳南冰房间看看?”
“这个……”
“怎么了,你还是不相信我?”
“那倒不是,他那间房就一把钥匙,备用钥匙我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如果找不到,恐怕得叫急开锁。”
“那你记得找找,找不到的话咱们再看。”
“其实他房间没什么好看的,就那几样东西。”
“你最近进去过?”
“大概是半年前吧,”陈新柯皱着眉头回忆着,“他有天半夜突然找我喝酒,我就那一次进过他房间。”
“他为什么找你喝酒啊?”
“他说他失恋了,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应该是真的,我当时还安慰了他老半天。他这人平时挺节省的,那天居然还买了瓶茅台和一大堆卤菜。”
“你见过他女朋友?”
“有个女人和他同住过一段时间,我见过几面,是个大美人啊,真不知道怎么会喜欢他。”
“怎么?你就这么看不起他么?”
“倒不是看不起,只是我觉得他这人不靠谱,不是什么好人。”
沈红城没再将对话继续下去,陈新柯的话让他觉得费解。其实,这么评价柳南冰的人,陈新柯并不是第一个。早在上大学的时候,就不止一个人这样评价过柳南冰。所以柳南冰的朋友很少,而且有不少朋友劝过沈红城,说柳南冰这个人见利忘义,不可深交,但是他当时并没有完全听进去,因为柳南冰并没有在他面前暴露过什么致命的缺陷。相反,沈红城觉得柳南冰是个心直口快的人,一天三变脸的人,他反而合不来。
天色渐渐地黑了下来,沈红城打开了房间里的灯。那盏灯很大,但是灯光却很暗。原来那盏灯里有很多小灯泡,大部分都坏了,只剩下了两三个好的,苍白的灯光照在沈红城的脸上,显得有一丝恐怖。
拾壹:诡夜
每到夏季的时候,沈红城的咳嗽病都会犯,喉咙里宛若有千万只虫蚁在蠕动,而且一旦咳嗽起来,根本停不下来。旁人看了,还以为他是感染了某种恶性疾病。这个老毛病困扰了他很多年,他也曾经去医院看过,医生开的无非就是那几种常规药物,根本没有任何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