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政年大概知道,崔如云会怎么逼何乐为,先提钱,提钱没用,就人格侮辱,再没用就跪下来哭、求,打感情牌。
终究是他给的安全感太少,以至于小猫这么不自信,说走就走了。
心下在调侃,但其实更多的是心疼,何乐为成全他追求事业和梦想,那他会做到最好,再去接人回家。
真正喝醉后的何乐为似乎终于恢复正常,不再说那些刻薄又违心的话,反而主动搂着陈政年的脖子,一直碎碎念:“枫没有了,不能去湖边散步了,秋天马上要过了,你什么时候回来?”
陈政年一下下抚摸他脑后的碎发,又吻了额头和鼻尖:“我这不是回来了?我回来了,宝宝。”
小猫完全变回以前的模样,粘人、还爱撒娇,撅嘴怪陈政年:“怎么才回来?怎么回来得这么晚?”
陈政年跟他一遍又一遍道歉,说:“宝宝我错了。”说:“对不起,都怪我。”
陈政年想起来分手之前,何乐为淋了雨,湿答答地亲吻自己的下巴,掏心剖白:“你要知道,我真的很喜欢你。”
为什么吵架的时候,不多给他一点信任呢。
陈政年觉得疼,因为何乐为的疼,全部都来源于自己。
他吻着小猫的嘴唇,撬开唇缝,温和地舔舐,许久没有这样亲密接触了,却完全不觉得生疏。
反而熟悉得不行,接吻就像学骑自行车,学会了,就永远都会了。
陈政年掀开何乐为的衣摆,柔软的月土皮竟然比掌心还凉,他就把它捂热了,连同两边侧月要、月匈口,全热了。
皮肤红红的,像只煮熟的大虾。
陈政年唇瓣经过的每一处位置都要引起一番颤栗,何乐为又哭了,喊“疼”,拿牙齿咬他,再拿指甲刮他。
“不疼,宝宝,不疼。”他已经很轻很轻了。
可惜三年未经人事,确实有些勉强。
但陈政年还是坚持做到最后,他知道他疼,他偏偏就要他疼。
最好是疼清醒了,忘记酒精,忘掉“枫”,只记得陈政年,记住他们做的每一件事、每一个步骤。
何乐为睁眼的时候感觉骨头都散架了,身上光l溜l溜的,什么也没穿,顿时就被吓得坐起来。
这一下,牵一发动全身,尾骨要坐碎了,两侧月退抽着疼,还有些黏糊,没做清理。
何乐为魂给吓没了半条,转动生涩的大脑回忆好久,只记得邀请陈政年拼酒了,最后怎么会变成这样?
他破罐子破摔故意在对方面前露出最差劲的一面,后面不会还把人给睡了吧?
何乐为立刻伸手在被褥里摸一通,床边确实没有第二个人,但身体的疼痛造不了假。
这就是睡了啊!
玩蛋了,他把脸深深埋进被子里,明知道吓退陈政年的方法有很多,他还是选择了最极端的一种。
何乐为懊恼得要疯了,什么也想不起来,但他能肯定,绝对是他主动的。
“起来了?干嘛呢,要憋死自己?”陈政年竟然还没走,掀动何乐为的被褥,伸手要去抱他。
刚摸上胳膊,何乐为立马躲开。
太尴尬了,他现在只想挖个地洞钻进去。
陈政年亲眼目睹对方从耳尖发红一直到浑身上下都变成淡粉色,扬唇笑了笑,没忍住揉一把何乐为的头发。
“去洗澡吧,我给你点了早餐。”
何乐为摸不准陈政年什么意思,听着没生气,心情甚至有点好?
不对,肯定是他假酒喝多了,脑子糊涂,谁被睡了会高兴。
何乐为老老实实去洗个澡,看来分手了,就物是人非,以前做完陈政年会把他弄得干净漂亮,现在却不会了。
什么东西都留在里面,何乐为手又酸,背又疼,自己要弄个大半天。
出来之后,陈政年还算体贴,在椅子和靠背上垫了枕头,不过瞎子很尴尬。
这时候又庆幸看不见,自顾自塞上耳机,也听不见了,使劲扒拉碗就好。
他可太怕陈政年提起昨天晚上的什么事来,一夜l情可不兴复盘啊。
谁知道陈政年这三年在外头学了些啥回来,竟然毫无分寸感地摘下他耳机,语气带了轻佻的笑意:“昨天晚上睡得好吗?”
“咳咳咳。”何乐为猛然呛到喉咙,咳得上气不接下气。
陈政年给他喂了几口水,“别激动啊,我睡得挺好,就是想问问你。”
何乐为也不知道他是有意的还是故意的,可能报复自己之前甩了他,不过又觉得不应该。
没放下的人从来只有自己。
何乐为选择不回答这个荒谬的问题,转而抿了口粥,甜的,很合他口味。
“你什么时候走?”
吃完早餐,陈政年开始给人收拾房子,昨天喝剩的瓶瓶罐罐一箱又一箱往外搬,床底下的酒瓶也全清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