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想吓我?”顾清嘉薄唇轻覆她耳侧,嗓音低沉愉悦。
“好痒。”许菱玉躲开些,笑眼盈盈质问他,“你何时发现我进来的?我走路明明没声音的!”
许菱玉不服气,语气带着些娇纵味道。
“走路没声,香气却遮不住,阿玉身上的微香,怎能瞒得过我的鼻子?”顾清嘉笑着凑近她,鼻尖抵了抵她的。
本是宠溺的碰触、摩挲,渐渐的,两人含笑的目光里,却都染上叫人耳热的情愫。
天还没黑,还没用晚膳,甚至,还没给他吃那丸药。
许菱玉克制着身体自然想要亲近的渴望,睫羽微颤,别开眼:“哪有什么香气?你属狗的吗?”
“取笑你夫君?”顾清嘉说着,长指上移,一时落在她腰
侧,一时移至她腋窝附近,净挑她脆弱的所在。
他指骨微微曲起,轻轻抓一下,许菱玉已痒得笑中带泪,花枝乱颤,连连求饶:“哈哈哈,贾卿固你住手,哈哈哈,好痒,我要生气了。”
待顾清嘉收手时,她已笑得头脑发胀,周身发热,伏在他肩头,许久才平复,狠狠拧了一下他手臂:“贾卿固,大坏蛋。”
顾清嘉捉住她手:“还是喜欢听你唤我秀才,或是夫君。”
毕竟,贾卿固是他随口编的假名字。
她每每这般唤他,几乎是在提醒顾清嘉,他对她的欺骗。
旁的时候,倒还好,顾清嘉很担心她若唤得顺口,那种时候也这般唤他,听起来像叫不相干的名字,也显得他多欺负人。
“还挺能讲究。”许菱玉轻哼一声表达不满,随即立起腰肢,趁他不备,匆匆亲一下他浓密的眉峰,便俏皮地逃开去。
跑到落地罩外,又驻足回眸,对上他宠溺的目光,得意地捉裙出去。
一出门,瞧见掩唇忍笑的金钿,许菱玉小脸顿时红透。
方才光顾着与秀才玩闹,倒忘了这院里还有金钿和芹姨呢!
这晚,顾清嘉按捺着,没碰她,想看看阿玉准备怎样骗他吃那丸药。
哪知,许菱玉根本没把药拿出来,自顾自睡熟了。
听到她香甜的,低不可闻的呼吸声,顾清嘉心中百味杂陈。
如此良宵,她是怎么能睡得着的?!
昨夜秀才没碰她,许菱玉睡得充足,醒得也比前几日早些。
醒来时,秀才竟也没起身,仍躺在她身侧。
他斜斜支着侧脸,长指轻轻勾缠着她散在枕上的青丝,眼中血丝隐约可见,眼神竟似藏着淡淡哀怨。
“没睡好么?”许菱玉疑惑问。
明明昨夜他们一同入睡的,她都睡饱了,他怎的一副熬了半宿的模样?
“饿着肚子睡觉,哪里睡得好。”顾清嘉轻叹,语气透着种从前没有过的情绪。
许菱玉更是疑惑:“昨日晚膳不合胃口?可我见你也没少吃啊。”
她话音刚落,便被他扶住腰肢捏了一把。
“小没良心的。”顾清嘉低叹,扣住她后脑,将人压过来,唇瓣狠狠相贴。
若非昨夜舍不得闹醒她,他何必忍到现在?
感受到他身体的异样,许菱玉脸颊热意灼灼,终于明白他说的饿,指的是哪种。
箭在弦上,眼下起来拿红雨给的药,未免太刻意了些。
许菱玉怕被他看出什么,想想芹姨给她的那碗避子药,尚有效用,也不急在今日给他吃。
于是,便顺势环住他精瘦有力的腰,享用一番。
良久,许菱玉汗涔涔缩在她怀中,指腹在他胸膛肌肉上划着圈,轻问:“今日也不出门么?”
许菱玉倒是希望他出去骑马奔波,总比在家里用功强。
“是要出城去,不着急。”顾清嘉捉住她作乱的细指,按在胸口,横在她发顶的那条手臂,曲起些许,理理她鬓边沾湿的发,凝着她嫣润杏眼道,“有桩事想先问问阿玉。”
许菱玉眨眨眼皮,眼神清明了些。
“我去了几趟云雾山,发现山林大部分笼罩在浓郁的雾气里,进山砍柴的樵夫或是猎户,不会迷路么?还是那雾只这时节有,很快便会散?”顾清嘉想等那雾气何时散了,再往山林深处打探。
若要等很久才散,他们得想想旁的法子,比如找熟悉那片山林的猎户引路。
许菱玉一听,急了:“你可别往山林里头去啊,我们清江县土生土长的人,也只敢在外边一带走动,那雾几乎是终年不散的,极易迷路。”
“终年不散?”顾清嘉轻问。
这应当算是好消息?既然本地人都不进山,那里面应当也不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