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的不过是个女官,哪能让皇后抵命。
虞幼文咬牙说:“这样心狠手辣,不配当皇后,我就要她死。”
张弛清楚他的性子,看着文弱,说要做甚么事,那是怎么也劝不住的。
他往手上倒了些药油:“皇后说阿桃水性杨花,与外男牵扯不清,手上好像还捏着人证。”
这是欺负阿桃不会说话了。
虞幼文很愤怒:“什么外男?”
张弛想了想:“京营的熊协远,陛下好像信了,反正皇后说这话的时候,陛下没吱声。”
“他是无言以对,”虞幼文侧过身,眉眼冷厉,“他不敢让人知道他派自己的女人去……”
“崔文鸢!”虞景纯忍不住了。
他一把掀开垂帷,张弛惊的回头,见皇帝进来,慌忙匍匐在地认罪。
方才虞幼文的话虽只说了一半,但聪明人都能猜出是什么意思。
虞景纯觉得愤怒,也有可能是嫉妒,他说不清,抬脚迅疾刚猛地踹向张弛。
虞幼文扒着床架,也伸腿去踹他。
在人前,虞景纯哪能受这气。
刚准备还手,可侧眸一瞥,见他光着膀子,被两个老太监看光了,就气不打一处来。
他恨恨地大喊:“都滚出去!”
张弛逃过一劫,躬着腰往殿外退,一旁的允安冲他挑衅的笑。
这人好欠揍。
张弛杀人的心都有了。
可他很清楚的知道,他弄不死允安,允安也弄不死他,顶多只能给他添添堵。
从李延富过后,这宫里不可能再有一枝独秀的太监。
允安显然不明白这个道理。
偏殿内,虞景纯目光如钩,深深看着崔文鸢。
眼媚双波流,腰柔一搦纤。
再往上,是白腻平坦的胸膛,一滴药油顺着肩颈滑落,留下一道浅浅湿滑痕迹。
虞幼文转过身,去拿床里叠放整齐的被褥。
虞景纯目光贪婪,喉结忍耐地滚了滚,看他背部的细滑肌肤,被药油浸润白亮。
在烛光侧映下,有种阴柔魅惑感。
这靡丽艳景,很快就遮住了,他轻轻啧了一声:“叫得还挺好听。”
虞幼文茫然了一瞬,待反应过来气得双眼睁大:“滚出去!”
虞景纯皱着眉,他听到过好多次喊他滚,每一句都像割在心上的钝刀子。
这么多年感情,他不懂崔文鸢为什么这么狠心,他已经很努力了。
甚至都不曾对他动武。
如果他脾气再坏一点,找人摁着,拿绳捆着,甚至用药,法子多的是。
可崔文鸢对他,就剩那点可怜的亲情,虽是他不想要的,但他不想连这也没有。
倘若无论怎么努力都没用,好像也就剩这些下三滥的办法。
虞幼文见他不走,站在床边,踮着脚去够床架上的木杆。
虞景纯看他握着木杆,一脸防范地盯着自己,想了想,又想了想,终于说:“你要是舍不下他……”
这话像要放手,虞幼文很意外。
虞景纯艰难地说:“我不介意你跟他在一起,但也必须陪着我。”
先上床,再把林烬挤下去。
他把小算盘拨的啪嗒响。
虞幼文的思绪停转了一瞬,因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甚至还问了一句:“怎么陪?”
虞景纯投给他一个恹恹的眼神:“怎么陪林烬,就怎么陪我。”
他这表情,像做出了什么天大牺牲,落在虞幼文眼里,却是跟那张青肿的脸一样可笑。
有时候人真的很奇怪,气到极致,反而会笑出声。
虞景纯看他笑,正要发脾气,就听他说:“好啊,你过来。”
虞景纯有些犹豫,崔文鸢眼神冰冷,不像是同意的样子。
虞幼文很温柔地说:“过来呀,”他胳膊一抬,身上被褥就掉下去。
那片旖旎春色又露了出来。
虞幼文拨了一下长发,让它披散在身前,衬着唇角隐约笑意,有些勾人的意思。
虞景纯明白了,这是又想打他。
让他一回,还真当自己多有能耐。
他缓步上前,眼神十分下流的扫视他,在崔文鸢挥着木棍打他时,轻轻松松地握住。
怎么形容虞景纯的神情呢。
有挑衅,有炫耀,有对弱者的轻蔑,还有对爱人的怜惜。
可出乎他意料,崔文鸢并未挣扎。
他笑意犹存,干脆地松了木杆,似乎那根挥去的棍子,只是活跃气氛的游戏。
第95章 他剖白自己的心
虞景纯盯着他,不想错过他脸上丝毫的表情变化,看他轻轻抬起漂亮的眉梢,用一双湿润润的眼凝视自己。
虞景纯被捕获了,试探地伸手,一点点靠近,轻轻触碰他的脸。
他小心翼翼的,近乎虔诚的,缓缓把人抱住。
虞幼文身量没他高,要仰着头,才能把下巴搭在他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