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不谈。”
短刀稍稍用力,便割破了谢含瑾那身娇生惯养出的皮肉。
冷汗几乎是在瞬间滑落,谢含瑾脸上的笑也瞬间消失。
“这位……勇士。”
谢含瑾咬着牙:“我们可以好好说,不必如此舞刀弄枪,多难看啊……”
景云低笑一声,手上的短刀继续用力,鲜血顺着白皙的脖颈流出,谢含瑾的身体都在颤抖。
“难看吗?”景云轻声:“我不觉得,我觉得好看极了。”
景云真的觉得舞刀弄枪好看极了,也觉得习武就是他前世做的最正确的选择。
若不会武,他便不会被时鹤书调到身边,若不会武,他便无法保护他的九千岁。
为了九千岁,一切都是值得的。
这样想着,景云手上的力道加大,一道如眼睛般的伤口出现在谢含瑾的脖颈上。
影卫见他真的敢伤谢含瑾,原本打算上前的动作止住。
他们面面相觑,而谢含瑾终于忍不住,发出一声尖叫:“放开我,谢氏的一切都好说!”
景云又笑了:“不必放开你,谢氏的一切,也都好说。”
说着,他便要直接割断谢含瑾的脖子。
“我是谢氏二公子,我知你们为何而来——我可以给你们想要的东西,但前提是你不能杀了我。”
“何况勇士……就算你杀了我。”谢含瑾扯了扯嘴角:“你们也走不掉。”
谢含瑾试图说服景云,但景云的手上却毫不留情。
他一刀切断了谢含瑾的脖子。
“不必。”
血液四溅,面具遮住了景云的笑容,鲜血糊住了谢含瑾的喉管。
谢含瑾的视线渐渐模糊,可他还是听到了景云带着笑意的声音:“平阳谢氏中我想要的东西,早已拿走了。”
“而我们走不走的掉,不是你说了算的。”
什么……
第26章 覆灭
鲜血顺着刀尖滴落, 烛阴干净利落的解决了负隅顽抗的城门守卫,打开了城门。
得到调令的王师鱼贯而入,有些混乱的脚步声成为谢含瑾最后听到的声音。
“督主令在此!”
暗卫被王师包围, 烛阴翻上高大的红墙,高举起手中令牌:“平阳谢氏,占地为王, 私藏黄袍,策划妖书案,意图谋反, 是为逆贼。”
“逆贼在平阳压迫百姓, 掠夺土地,实施重税, 抢掠妇女, 无恶不作,是为大奸、大恶!”
没有什么比平民百姓的苦痛,更能调动起这些同为平民的士兵。
注视着下首已红了眼的士兵, 烛阴展开双臂:
“我辈此行是为民除害!为天子除贼!”
“诸君, 请吧!”
……
“啪!”
茶杯落到地上,太后注视着虚空,蓦然觉得心慌。
“莲芳……”
她握住大宫女的手:“我的心跳的好快。”
大宫女忙去摸太后的脉搏,又慌乱的指挥人去唤太医。
“不必了。”
太后捂着心口,掀起眼帘:“去传时鹤书。”
宫中消息传到督主府的时候, 已是亥时。时鹤书看了看天边明月,又看了看来传消息的太监。
……罢了。
他终是将短剑挂于腰间,上了入宫的马车。
搭着小太监的手下了马车, 护卫对时鹤书腰间佩剑视而不见。
苍白的手提起衣摆,时鹤书迈入了殿门。
“太后。”
正在品茗的太后抬起眼, 恰见时鹤书腰间短剑。
时鹤书不善武,平日也不会随身携带武器,这还是他第一次佩剑入殿。
茶杯重重落下,太后冷声道:“时掌印这是要杀了本宫吗?”
时鹤书抚过腰间短剑,缓步走向太后:“太后说笑了。”
他的唇角蓄着三分笑意,说出的话却极不客气:“臣身体虚弱,也是怕无力自保才会佩剑入宫。”
“太后若是怕,也可寻一短剑来,臣不会介怀。”
太后的脸色精彩纷呈,她注视着时鹤书,只觉得自己做了个错误的选择。
而时鹤书站定于高台之下,浅笑着抬首,注视太后:“太后今日唤臣来,所为何事?”
太后拿起茶杯,抵到唇边轻抿了一口。
“也不是什么大事。”她学着时鹤书的措辞:“只是时掌印那事,查的如何了?”
“嗯?”时鹤书轻笑道:“太后,只过了两日,臣如何能得出结果呢?”
但这话并没有安慰到太后,她依旧心慌的厉害。
心脏在胸腔内跳的如同脱兔,纤纤玉指轻轻捂住了心口,太后定了定神。
“是吗?”她的声音很轻:“本宫还真怕时掌印忽然给本宫一个惊喜呢。”
“呵。”时鹤书低笑出声,他注视着高台上的美妇,眉眼弯弯:“既是惊喜,太后又何必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