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上的伤口被用力抓紧,有再一次出血的趋势,柏红袖用力甩开关无雪的手。
“你怎么会在这?怎么进来的?”
关无雪来不及解释,他干脆向前两步将人横着抱了起来。这不抱不好,一抱倒是让关无雪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你的内力呢?”他终于开了金口,说了重逢后第一句话。
“你先回答我的话,这里出不去。”柏红袖有些着急,他反抗了几下,反而被抱得更紧。
“放心,是这里一个护卫放我进来的,他也会掩护我们出去。”关无雪用轻功带着怀里的人快速跑到了一个小侧门前。
在半掩的门前果真立着一个护卫打扮的人,而且这个人柏红袖也认识。
柏红袖正欲大呼那人姓名,只见对方将木门完全打开。他的身后是数不尽的士兵!黑压压的一片,他们二人根本不是对手。
等等!中计了!
关无雪立刻反应过来,是他太过于着急救柏红袖了。他转回身欲跑,只听身后那护卫大喝:“捉拿贼人!”
如果是关无雪自己一个人,定是可以逃离这里,可是他怎么说也不愿意放开柏红袖。就连他们两个人被压制住的时候,关无雪也一直盯着柏红袖,不愿移开目光。
“哈哈哈!真是一出好戏啊!”有人鼓掌而来,声音由远及近。
秦望舒走到那护卫身侧,拍了拍他的肩膀:“没想到你说的竟然是真的,脑子如此灵光,按照约定你就坐这个护卫统领的位置吧。”
“是。”那护卫低头,顺从地领了赏。
“既然叫你做了这统领,你的名字倒是让本王知道啊。”
柏红袖被两个士兵控制着,没办法动弹,不然他定要冲上去打人。
护卫,不,也许现在是统领了。他抬起头道:“彦涟。”
要入冬了,天气真的好冷好冷,风吹在脸上仿佛刀子一般,又仿佛割在了心上。
最后关无雪被押到了地牢,柏红袖被秦望舒又带回了卧房。在柏红袖与彦涟擦身而过之际,两人谁也没看对方一眼,就仿佛是陌生人一般。
秦望舒看着站在卧房中央的少年,他拉过柏红袖的衣角:“今夜还真是给我带来了一个意外之喜。他是你认识的人吧,只要你乖乖答应我的要求,我就不会动他了。”
“你在拿他的性命威胁我?”
难道这言外之意还不够清晰吗?
秦望舒捧起柏红袖的右手,轻轻落下一吻:“是,我在威胁你,我就是如此卑鄙的人。”
眸中微光流转,对上柏红袖那双满是厌恶的脸,就算是秦望舒也不由得心底抽痛。“不要离开我了好吗?留下来做我的爱人,陪我演戏也好,怎么样都好,不要再推开我了。”
爱人?
“你配吗?”柏红袖抽出手,在衣服上蹭了蹭,仿佛沾染了脏东西般嫌恶,“我可以答应你留下来,但是关无雪的命价值只能到这里了。其余的不可能,大不了你杀了他,你也清楚我本就是冷血无情的,谁死了都无所谓。”
“真的吗?”秦望舒阴恻恻地笑,他一挥手,桌面上的茶盏纷纷摔落在地面上,瓷片溅落在地面上。有一片崩到了床角,刚好弹到了柏红袖的脸上,划出一道血痕。
刺眼的红色如同石子砸在平静的水面,掀起阵阵涟漪。
只是看柏红袖见血,秦望舒终于如同一个做错事的孩子般抚上他的面颊。
“你没事……”没等他说完,柏红袖也同样抓住了秦望舒的脑袋,只不过他抓得很紧,紧到秦望舒感觉头皮发痛。
柏红袖的头狠狠砸向秦望舒的面部,虽是惹得他自己也一阵头晕目眩,可他还是笑了。
秦望舒摔落在地上,同那些和他摔碎的瓷片一样,如同垃圾一般。源源不断的血从鼻子流出来,秦望舒越擦,血越是蹭了满脸。
“别擦了,真丑。”柏红袖居高临下地看着那人,如同看着蝼蚁。
为什么,为什么变成了失去了内力的废人你还是这般骄傲。秦望舒跪坐起身,他唆使秦观士废了柏红袖的内力就是想让他好控制一些,想折了他的傲骨。
“为什么你眼里看不到我。”秦望舒跪在那里,仿佛失了魂。几息间,他伸手摸进自己衣襟,又拿出给柏红袖放血的小刀,他颤着手。
“你喜欢伤我吗?只要是你喜欢的都好……”说着话,秦望舒举起小刀插入了自己的腹腔。
失心疯的想法真是无法理解,柏红袖坐在榻上,瞧着二郎腿道:“装什么呢,往脖子那里捅。”他伸出两根手指,在自己的脖子上抹了抹,示意秦望舒往自己脖子砍。
秦望舒拔出刀,刀尖滴着浓稠的血滴,溅落在他的长袍上,他今夜穿的是男装,看起来不是刻意来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