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秦观士当时也出现在连国被我所救，也是因为他来找你？”
柏红袖的手腕又被包扎好，秦望舒在纱布上印上一吻：“是。”
“秦观士本来就是要死的对不对，你这次回来就是要杀他的。”柏红袖心底早就有了定数，秦望舒安排了一场好戏想要杀了秦观士夺取太子之位，可是尤凛用自己为代价替他铺了路。
“我知道你这么聪明已经想的猜不多了，我还能说什么呢？”秦望舒走出房门，回来时又碰了一个木箱子回来。
不大不小的箱子被放在柏红袖身旁的桌子上。
“打开看看吧，你会喜欢的。”
秦望舒见柏红袖兴致缺缺，没有开箱子的意思。他绕到柏红袖身后，身体贴到了他的后背上，双手抓着柏红袖的双手，带着他打开了面前的箱子。
死不瞑目，眼睛几乎都要掉出来。
秦观士的头颅躺在一方狭小的箱子里，原本俊美的容颜被血糊住，只显得狰狞。
“这可是言国太子，你不怕降罪吗？”柏红袖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他只感觉秦望舒疯了，敢割下太子的头颅。
“呵呵，他活着的时候我不敢，他死了就由不得任何人了。”秦望舒的呼吸打在柏红袖的耳后，激起他一身的鸡皮疙瘩。
秦望舒亲眼看到柏红袖浑身抖了一下，他用力扭过柏红袖的身体，让对方面向自己。
“你怕我吗？”
他问。
“我不会怕一个将死之人。”
他答。
秦望舒很高兴，他抱住了柏红袖。尽管他知道柏红袖又取出了袖间的匕首刺入了他的腹部，但是他好高兴啊。就连伤口他也当做是柏红袖带给他的礼物。
血液又污损了一身新衣服，秦望舒只惋惜明日又要穿新的女装来了。只要柏红袖不害怕他那怎么样都行，最好是恨他，恨永远比爱长久。
恨他吧，恨他！
一周了，柏红袖的嘴唇几乎看不清血色。就算每日吃着补血的东西也是如此，供血完全赶不上失血的速度。柏红袖仍旧也会让秦望舒身上增添新的伤口，秦望舒照单全收。
看着柏红袖愈来愈差的状态，他不得不停止了放血的计划，就在柏红袖以为会安稳一阵子，秦望舒领着他走出了房间。
看着那个熟悉的舞台，柏红袖又回想起了当时站在台下看秦望舒唱曲，那阵子是他对这个人印象最好的时候。
可还是同一个人，穿着同样的衣裙，画着同样的妆容。同样的地点，他拉着柏红袖跑上舞台。
“我们一起唱吧。”
没有戏服，没有观众，这是他们的表演。
“你究竟在怀念什么？”柏红袖看着秦望舒的双眼，“我们回不去了。”
回不去了？秦望舒当然知道，可是他就要沉浸在这个假象里，他们最好的那个时候。
“我先唱吧。”秦望舒忽视了柏红袖的话，他自顾自得唱起那夜的曲，他转着圈，慢慢走在舞台中央。
调子越来越高，像剪刀一样剪断了所有思绪。
柏红袖冲上去，正逢秦望舒背对着他，二人双双倒地。
“秦望舒！回不去了！放过我吧！”柏红袖当然知道秦望舒的执念是什么，不是他，只是在异国他乡的那份寄托，而被寄托的对象恰好是他。“换做另一个人你也会喜欢的，放弃我吧。”
为什么要说这种话？秦望舒呆愣愣地看着柏红袖。
为什么你会认为我不爱你。
为什么，是我做的还不够吗？
还是因为你看不到我的心？
柏红袖看见秦望舒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为什么要说诡异。因为他在笑，却不含有半分笑意。
既然你说我不是真的爱你，那么……
“你要看看我的心脏吗？”
一股毛骨悚然的凉意从柏红袖的尾椎骨冲向了他的脊背。他终于明白了，秦望舒得了不一般的失心疯。
第86章 故人来
柏红袖从来不是一个坐以待毙的人，也不是一个会选择将性命托付给其他人的家伙。白日，他陪着秦望舒发疯，晚上就探查院子的各个角落。
是夜，柏红袖绕到一个假山背后，试图爬上去然后踩着它到围墙上。就算失去了内力，但爬个假山还是绰绰有余，就在他摩拳擦掌准备尝试之际，忽听身后重物坠落的声音。
柏红袖立刻转回身，这里这么水泄不通还能进了贼不成？
那人稳稳落在地面，一步一步朝着柏红袖走来。
墨发被冷风吹起，额前的发丝掩盖住半张面孔。但那熟悉的感觉让柏红袖心跳仿佛漏了一拍，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来的人会是他。
“关无雪？”
关无雪站在柏红袖的面前，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抓起柏红袖的手腕，想带着他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