溥铦可不管这么多。他知道自己肚子饿,不想让它受委屈,把胃当作了老婆,好好地疼爱了一番,吃相自然就好不到哪里去。
儿子的狼吞虎咽让瓜尔佳氏的脸红一阵白一阵的。她咬着牙,真想踹儿子一下,可是脚是不长眼的,万一踹着了儿媳,怎么办?她只能是咬断牙根和血吞,强笑着说道:“瞧瞧这样子,真是——”
她咬牙的发音越明显,脸上的笑容就咧得越开,好象想用视觉占据听觉。
“文惠,你可得多管管他,他向来是不听我话的。”
“文惠?”溥铦诧异得很,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瓜尔佳氏道:“你怎么这么糊涂?天地都拜了,还不知道人家的名字。”她用目光指了一下文雪,脸上的笑假得可以当面具了。
溥铦会意地往文雪那里一瞥,然后又回到了自己的瓷碗里,满不在乎地说:“我没问。名字不过是个符号,知道不知道没多大关系。”
瓜尔佳氏大惊,又喜又哀。婆婆都是喜欢儿子娶了媳妇而不忘娘,可是儿子说这话时的神情语气好似是针对所有女人,而她恰恰是众多女人的一员。
她很想训斥他,为“男女平等”添一把力量。可是儿媳在场,她不想长她的傲气,所以就把这次谈话不了了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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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话见右
作者有话要说:近日,上网时间受限,更新速度减慢,望各位见谅
第8章 同盟
回房之后,文雪的脸色让屋子里的空气重得像铁块,溥铦坐立不安,想离开这里又怕别人生疑。而这样的空气实在是让他有要出去的冲动。于是,他克制着,希望话语能让气氛轻松些。
“你怎么了?不舒服?我见你刚才在桌上吃得很少。”语气勉强,纯粹是为了打发时间。
“不用吃,我气都气饱了。”她没撒娇,直接说出了自己的不满。
溥铦这才想起自己在餐桌上说的话,觉得自己的确有点过分。可他又不想道歉。因为他说的话没错,是实话。这个女孩叫文雪,还是叫文惠都与自己没什么关系。即便是昨晚他们真的做了些什么,那也不过是肉的关系,心并没在一起。那就好比是嫖妓。你即便是知道了对方的姓名,也不会让心里产生什么留恋。
“我说的没错——名字就是一个符号,为的是叫起来顺嘴。在乡下还有人狗剩——他难道真的是狗吃剩下的?不过是他父母……”
他没说完,文雪却打断了他的狡辩:“我说不过你。”她心里又加了一句:“也不屑跟你说什么。”
“那是因为我说的是对的。”他慢条斯理地说,很得意。
“那是因为你的名字对我来说也不重要,知道不知道没什么关系。”这是典型的以牙还牙。溥铦恼火她将自己的话偷了过去,可转念一想,突然发现双方有些共同之处。起码,在这桩混事上,他们的想法可能是一样的。
“你……刚刚说说什么?”他好似没听清楚,要求对方重述。
文雪以为他是被自己的话给驳得脑子发蒙,所以傲气十足地把刚才的话再说了一遍,而且一字一顿:“我说——你的名字对我也不重要。知不知道没——有——关——系。”
言讫,溥铦“哦”了一声,便转身去关门。当时,使女都在外等候,溥铦对她们说:“你们不要在这里呆着了。我和新奶奶有话说。”
丫头们先是一愣,然后对视坏笑。有一个甚至还说:“爷,可别把身子给累坏了。”
语毕,溥铦的连脸庞发烫,正要回嘴,可她们一个个像兔子,没一下都跑得没影了。
他转身,坐在文雪身边。对方马上警惕,起身就要离开,可是他拉住了她,让她坐下。
“有重要的事情跟你说!”他说得认真。
傅文雪将信将疑,暗想这大白天的他应当不会拿自己怎么样。于是,她大着胆子坐回了原来的座位。
“什么事?”她问,眼睛看着他,疑惑万分。
“按照你刚才说的话,你是不想嫁给我喽?”
文雪一听,顿时怒火中烧:“你以为自己是块宝啊!全世界的女人都哭着想嫁给你?!”
她把话说得很爽快,爽快得让溥铦都有了想拥抱她的冲动。不过,他没有那么做,把原本要拥抱人的手拍在了自己的膝盖上。
“好极了!”
“好?有什么可好的?”文雪觉得他在戏弄她,火气未减。
“你不想嫁给我,说实在的,我也不想娶你——”
傅文雪惊喜过望,险些喊出声来,幸亏溥铦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别激动,别激动。你听我说——现在,你和我都不想结婚,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