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玉娇也有点呆住,“不是吗,昨日你们就数次召见映秋,不就是怀疑她?今晚她又突然失踪了……”
漪兰大怒,厉声质问她,究竟是从哪儿听来的消息。
韩玉娇此时有些呆滞,明明是要问宁知越的罪,怎么略过她,反将矛头指向了自己?她朝宁知越看去,那人一脸的云淡风轻,根本不将这当回事,看着看着,韩玉娇愈发不满,对着漪兰的问话也置之不理。
漪兰怒极反笑,连说几个好,又看向计淑,厉声让她回答。
从漪兰与虞循到来,又命人带走那些好事之人,计淑便知晓,今夜形势于她们不利,若只是责骂几句当是最轻的惩罚了。
日间,虞循等人从听雪堂离去后,盈盈便与她说过,公主来汜州五年都不见京中有人来探望,如今前来必是为了公主的病情,早上问的那些事也有些蹊跷,这几日最好留在听雪堂里,不要出门。
她真是懊悔,今夜为何要去陪着韩玉娇闹这么一遭,还不如去听盈盈母亲的侍女说些寺庙里的事。
计淑垂着头,不用看,只凭着现下院子里紧张严肃的气氛也能感觉到漪兰的怒气,这话她是不能不说了。
她诺诺的正要开口,一边韩玉娇还有心阻拦,被漪兰呵斥,“韩娘子莫要忘了,这里不是刺史府,是平宁公主的别苑,容不得你多番造次。”
韩玉娇也不满,有人要谋害公主,她比任何人都要惊讶,也更想快点抓到那个凶手。明明她都已经将人堵在宁知越的房间,只要一搜便知,漪兰却偏偏避而不谈,反而质问她从何处得到的消息。
韩玉娇道:“姑姑莫不是因这位京里来的钦使在,想要包庇那个伶人?”
“放肆。”漪兰怒极,这个蠢货简直无可救药,与她说话真如同对牛弹琴,到了这个地步她还不知道自己极有可能被人当枪使。
“韩娘子是觉得我偏私,不如请令尊来察理此案?”一直未曾出声的虞循忽然道。
“不用了。”计淑急忙抢着说道,“是今日在谨园中门看守的马侍卫,我们是在怡景殿跟丢了映秋,想到褚玉苑截堵,出谨园时,问了马侍卫是否见过映秋进内苑来,这才从他口中得知此事。”
计淑足够识时务,脑子也比韩玉娇清醒。韩玉娇昨日在褚玉苑闹过一次,已然被认定是空口白牙的污蔑映秋,今晚的事牵扯了宁知越,宁知越是虞钦使身边的人,虞钦使都能带着她去听雪堂问话,可见她当时知情人,即便映秋真是可疑,也不可能与宁知越有关,但……她们的的确确看到映秋进了她宁知越的屋里。
但此时不是辩驳这个时候,尽力配合好好回话,说不准还能从轻处罚。
漪兰想问的已经知晓,吩咐福寿将这个结果通知洛为雍,所有牵扯此事的人疑虑不准放过。
再回头来看这两人,除了计淑方才识时务尚让她舒坦些,看着韩玉娇她是恨不得现在立时让人送回刺史府去。
然映秋失踪也
确实是一桩大事,这两日的线索才指向她,她便失踪了,很难不让人怀疑她是畏罪潜逃。
她问起张管事:不是让他将人看管在屋里,不许她走动吗?为何她会不见?
张管事抖抖索索,明明还是春意料峭带有寒意的夜里,他的额上已经出了一层细密的薄汗,“这……这,下官也不知。”虽不知映秋犯了何事,但上头的吩咐过后,从昨日夜里便着两个小内侍并丫鬟轮番在映秋屋外看守轮值,就怕出了差错。
每隔一个时辰,就有人来向他禀报映秋在屋内做什么,但那看守的四人都说映秋并无异样,一直待在屋里,给送饭她就吃饭,给她送水她就喝水,并未吩咐过他们一句,更未见她踏出过房门,所以实在不知是哪里出了差错。
“褚玉苑院门出值守的嬷嬷内侍都没人看见她出入吗?这么大个活人,难不成凭空消失在褚玉苑里了?”
“姑姑来之前,下官也都问过,都不曾看见有人走动,所以韩娘子来报,才觉得惊奇。直到敲了映秋的门,里面听不到动静,命人进去看了才发现人不见了。”
“荒谬,分明是你的人办事不力,若是将人盯紧了,这方寸院子还能逃出一个人去。”怒斥罢,又觉得这事总得有个说法,映秋为何此时突然逃了,难道真是她下的毒?
她看向虞循,试问虞循作何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