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不是你的错,是我,我不该让你卷进这些事里,不该让你与陈玉走得太近。”
“不,不是的……”
曹襄顺着她的后心,“你听我说,所有的决定都是我做的,若真有错也是我的错,你与阿昭都是被我牵累的。可是清舒,我们没得选了,除了往前走别无他法。我知道你与陈玉情谊很深,也……但你不能总陷于过去,你要想想我和阿昭,如今这个世上只有我只有你们两个亲人,阿昭也是如此,我想你也是这样想的。
“陈玉不也从过去的阴霾里走出来了吗?她有那多人陪着,关心着,你不是也说知道她好好活着就安心了吗?她如今安然无恙,你却把自己折腾成这副模样,你让我如何能不恨她?”
“我……”
曹襄贴住她的唇,片刻后松开,“我知道你担心她,我也不是真的要她的命,她不喜欢陈家,宁家于她也是束缚,你既想她陪着你,日后要与我们同行就得摆脱掉许多后患,让她假死不是最好的法子吗?
阮清舒沉默了,好一会不知在想什么。
曹襄又道:“如今看着事事于她凶险,但我有分寸,不会真的害她性命。两年前不就是如此?你看,她离开陈家两年是不是比从前自由开朗了许多?”
“那你也该让我与她说清楚,日后她该生你的气了。她不喜欢别人摆布她。”
“若是不如此行事,她身边那么多人,早该发觉她的端倪。若是萧汲知晓她与我们为伍,不是反而害了她?”
阮清舒想了想,讷讷地点头,“你多替她想想吧,若是日后她还生你的气,我替你们开解。”
“好。你也答应我,这些时日发生什么事都别理会,我会安排好一切,都是为了让她回到你身边,你就好好养病,我会让阿昭盯着你把要喝完的。”
阮清舒点着头,轻声应着,在曹襄的温言软语中沉沉睡去,没有察觉到他眸光中的暖意逐渐变得阴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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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阮清舒卧房内的陈设恢复如初后,曹襄去了冯昭常待的书房。
他一身内侍打扮,模样也易容成被顶替的那人模样,一路上并无人留心他的行迹。
门被敲响,冯昭迅速开了门,待他进来,见他面色阴沉,便知清舒那边不好应对,便问:“怎么去了这么久,清舒她没生气吧?”
曹襄没瞒着他,清舒面前也需要他打掩护,便将与阮清舒说的那些都讲于他知晓。
冯昭眉头紧皱,极不赞同,“你现下骗她,日后要如何交代,她的病情一直不稳定,受不了这样的刺激。”
“正是为了她的病我才更要除掉陈玉,她活着一日,清舒就会神智就会为她所左右,你难道没发现她近来极易忘记事?这样也好,等陈玉彻底死了,我们就带着清舒去一个清静的地方养病,她若问起陈玉来,寻个人扮做陈玉的模样,她会好起来的。”
他什么都想好了,也只是说与自己知晓罢了,冯昭没再反驳,点了点头,“也好,为了她的病也是该早做决断了。不过这两次布局都让清舒搅和,不了了之,接下来你预备如何做?”
“她方才递了一封信给清舒……”他将信递给冯昭,说道:“她什么都知道了,不能让她继续纠缠清舒。她如今的处境也不算好,被亲人背叛,心情也好不到哪去,不过是在强撑罢了,此时要消磨她的意志,让她一蹶不振不是很容易吗?”
无需多问,冯昭已明白他的打算,却不免担忧,这样真的好吗?
第175章
几日过去漪兰都没有给宁知越一个准信。
她既不知公主到底有没有看那封信,也不知道那封信最终被公主如何处置。
不过,漪兰还是发现了一些端倪,比如此前殿下与冯昭在赌气,二人只除了每日用膳歇息时待在一处,旁的时候殿下都只留在屋里闲坐、发呆、或是小憩,而昨日她送信后不久,殿下将将醒来,冯昭便来看殿下,二人又独处说了许久的话,之后殿下脸上比从前多了点血色,面上似乎也总挂着笑,看起来心情不错。
连着几日看下来,殿下总与冯昭待在一处,漪兰这才算是看出来,殿下似乎又原谅的冯昭。
这事在漪兰看来不太妙,殿下与冯昭感情太深,难以割舍,又乐于听信冯昭的花言巧语,宁知越的信说不准落入了冯昭手中,叫他看了去,这岂不是打草惊蛇了,又失了殿下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