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来就能说通了。”姚琡分析道:“那人一直跟着敏敏,陈小川是他安排的人,又与贾香薇同在贾家密道里消失,很可能就是被他带走的。”
他激动地看向虞循,忽见虞循意味深长地看着他,仔细思索着这话哪里不对……
过了一会,姚琡恍然,若敏敏和袁志用都受那个幕后之人指使行事,陈小川和贾香薇被围在崇川县城,当时刚好敏敏和袁志用的人都在……
“你怀疑陈小川和贾香薇离奇消失是这个人带走的,袁志用和敏敏都知情?”
虞循眸光这时才转动起来,“不止知情,或许还是他们一手促成。”
姚琡想不通,“袁志用也就罢了,敏敏看过从陈小川那里搜出来的信,这个人对她起了杀心,她为何还要帮那人?”
虞循看了他一眼,将视线移到山门对面大片葱郁的树林里,自顾自地说:“那晚是袁志用手下的史统领带兵去的,等我从贾家村回到崇川县,史统领却不在了。史统领不见了,宁知越从头到尾都没放在心上,陈小川与贾娘子不见了,也不见她为此忧虑,故而,我认为她是知情。
“之后我也问过芙蕖,她说史统领离开之时,她正巧在厨房,回来后便没再见过。回了寺里我也旁敲侧击问了寺中值守的兵卒,他们都不知晓这个史统领去了何处。”
话说到这个份上,也求证到这个份上,已是十分肯定了。
姚琡心里堵着,脑子也跟一团乱麻似的缠着,“敏敏还在与袁志用来往,便说明他们之间的合作还没有终止,你推测的十分合理,她绝对不是为陈家和青予昭雪这么简单,只是……”
他颇嫌弃地看了一眼虞循,撇了撇嘴,“这些时日敏敏不是对你挺信任的吗,曹荣父子的阴谋已揭发到这等程度,她还对你瞒了事,你就没想问一问?”
问?怎么没想过,可他很清楚,宁知越不是色令智昏的人,她脑子里一直紧绷着一根线,既是防范,也是提醒,一旦有人靠近,便会将她惊醒,她也会离得越来越远。
虞循不理会他的嘲讽,“过去的已经过去,现在要追究的是:这个人是谁?有什么目的,阿越留下来是为了什么?”
姚琡盯着他,他算是看出来了,虞循已经全想明白,没再想思考,等着他的答案。
虞循说:“从目的上看,阿越要的是汜州这桩案子全部的真相,于袁志用,他的意图在汜州,要名正言顺的掌控江州、袁州和汜州,满足阿越的要求容易,但袁志用的野心却不是好填补的。能驱使袁志用,这人身份不简单,必是朝中手握重权之人。
“再说回到他的行动,他不曾露面,唯一能让人察觉到他存在的,便是阿越与袁志用之间隐秘的来往,及那四封书信。前者能探寻到的不多,后者却是大有文章。”
姚琡皱眉,“那四封信我们都看过,除了内容……字迹也有些古怪,为何仿照冯昭的字迹?还有什么呢?”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信上的内容看似有用,为何要留下如此惹人生疑的字迹,若是字迹才是重点,信上的内容也并不假,又分散了一半注意,你觉得写信的人究竟看重的是哪一个?”
“内容?毕竟敏敏是因这个才找到了公主府,发现公主的病与陈家旧案有关。”
虞循笑了起来,“那字迹呢,字迹就不可疑了?”
姚琡气恼,“你不是问更看重哪一个吗?我选一个有什么不对?”
“这就是问题所在,我们看到那四封信的时候,明明发现内容和字迹都有问题,却在破解疑问时认为这两个中有一个偏重,一个
偏弱,正巧当时发生的事与信里内容更符合,所有人都会觉得内容更重要,将字迹视作一种别出心裁的手段掩饰身份,但实际上,这二者可以一样重要。”
“你是说,冯昭也有问题?”
有,当然有,冯昭与曹荣、曹襄已有极大可能是同伙,但他要说的却不是这个,而是关于那个写信的人。
虞循说:“陈小川出现,阿越无论如何都会从他口中打探出陈家败落的情由,而那个人能使得阿越为他驱使,我想他还提供了另一些线索与助力,这助力主要体现在袁志用那儿,线索又是什么呢?
“依据四封信传达的线索推测,第一,案情最终真相确实与冯昭脱不了干系,这只是他给阿越查案的线索;第二,这人意图将借此案嫌疑推到冯昭身上,针对冯昭就是他的目的;而第三……是前两种情况都存在,那个人与阿越有着共同的目标。”